福才气喘吁吁地赶到近前,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辛美人,这去往冷宫的路途着实遥远,陛下忧心您劳累,特命老奴前来,辛美人请上舆吧,老奴也好送您回宫安歇。”
“不必了,我大可以自己走回去。”她语气中带着疏离与倔强。
福才微微弯着腰,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辛美人还是上舆吧,近来宫中不太平,刺客频现,且宵禁时间也提前了不少,您若是独自走回去,恐生意外,到时老奴也不好向陛下交代,还请辛美人莫要为难老奴。”
辛允站在原地,心中权衡片刻。
于是,走上了肩舆。
福才忙不迭地指挥侍卫,一行人向着冷宫行去。
翌日清晨。
应以安借身体不适为由,未上早朝。
思政殿内。
“陛下,您昨夜醉酒,此刻怕是头痛欲裂,这醒酒汤趁热喝了,方能稍解不适。”福才双手稳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弓着腰,满脸关切说道。
应以安坐在御案前,单手托着脑袋,双眸紧闭,似在竭力压制着体内的不适与心头的烦乱。
“……再等等。”
“陛下,要不先传些早膳?莫要饿坏了龙体。”
福才声音中满是焦虑,这北朝历代皇帝皆命运多舛,寿数难永,太上皇那般早早让位,恐怕也是为求多些年月可享,如今陛下这般不爱惜身体,怎不让人忧心忡忡。
“朕说过了再等等,你耳朵是不想要了吗?”
应以安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恼怒与烦躁,手臂一挥,福才手中那碗醒酒汤便被打翻在地,热汤四溅,瓷碗破碎的声响在殿内格外刺耳,汤汁在地上蔓延开来,氤氲起一片热气,可这热气却也驱散不了此刻殿内陡然凝结的紧张。
福才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浑身猛地一抖,双腿一软,赶忙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埋下,口中连连高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