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人是你,可愿……相伴于侧?”
应以安眸中波光潋滟,借那酒意醺醺,脱口而出,话音虽轻,却撞入辛允心间。
“……”
辛允心尖一颤,她垂首避开应以安灼灼目光,“陛下醉了,还是早些休息吧。”见应以安手臂松开,她匆匆起身,已似一只惊弓之鸟般逃跑了。
福才手捧酒壶,碎步上前,“陛下。”
他偷觑一眼应以安神色,见其目光仍焦着于辛允离去方向,面上醉意未消,眼神却透着一丝落寞与不甘,忙又低声道:“陛下,这酒……”
“放下吧。”
应以安的声音清冷,较之前更多了几分清醒与克制。
福才颔首,领着另外两名太监,脚步轻盈地趋近,将那酒壶置于应以安脚下,不敢多留,忙带着太监们躬身退下。
在那绘着山水画卷的屏风后,蓦地闪出一人身影,正是乔柯,他稳步上前,双手拱起,沉声道:“陛下,万不可因儿女情长而乱了脚步,此乃大忌。”
应以安抬眸,瞥向乔柯,嘴角透着几分冷意,“无能之辈才会落得个鱼和熊掌皆不可得的境地。”
言罢,握住一壶酒,仰头便饮,酒水如银线般倾泻入喉,须臾,她似是力竭,又似被那酒意与思绪双重裹挟,身形一晃,瘫软在那床榻上,“朕,绝非无能之辈……”
话语虽掷地有声,却在这空荡殿内,隐隐有几分寂寥与不甘回荡。
宫道悠长。
辛允思绪却仍深陷于方才那番场景。
‘这皇帝既有所爱之人,还有霍霍其他清白人家,哼!不得所爱也是活该!’
越想越恼,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似是要将这恼人的思绪远远甩在身后。
“辛美人!您且慢些!”福才那尖细嗓音在宫道中回荡,透着几分焦急,他一路小跑,身后还跟着抬着肩舆的侍卫。
辛允闻声止步,转身,“福公公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