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被吞没了。
望枯挂在他身上:“银柳该能对说我句‘坏话’了罢?”
风浮濯:“仍旧不行。”
望枯誓不罢休:“那板个脸呢——”
谁知,风浮濯将她抱得更紧:“望枯,你已足够听话了。”
他本就不是狠心之人。
眼前人是他用命庇佑的。
更不舍得。
霎时,望枯两眼失神,又成那没了骨头的软藤枝。
好话实在耐听。
她喃喃地:“既然此事不行……双修呢。”
风浮濯:“……”
——更替一句,便能粉饰太平了?
但他没说“不可白日宣吟”的大道理,只是轻轻托起她的手。
“何时想停下,何时与我说一声。”
望枯重重颔首,任他抱着自己回了屋。
第二日,神鸟传信,里头只有一物。
上古神兽“睚眦”的两根遗留仙界的龙须。
明意为,睚眦必报。
深意为,“嘘”。
——风浮濯,你少与望枯教唆。
7.
风浮濯处事能从寻常人的“一日诸事”、“一个时辰的事宜”,精确到“一刻钟要行何事”。
因此,往往望枯打个盹,风浮濯就将本月府邸需用的柴火、上旬的账目、招待客人的零嘴、一周伙食等等,通通安置妥当。若是困乏了,寻一张案几,撑头三刻钟就能精神抖擞一天一夜。
望枯对房事有了心思,也是归功于他。风浮濯往常会大汗淋漓,又不容许汗水落去望枯身上,的确没什么稀奇古怪的本事,只是英才处处占上风,又因身物极佳,不知收敛,时常忘记昼夜。
两天两夜只是开个头,这回倒是缠绵了三天一夜——自然也有喘息之时,但无非是给望枯套了身薄衣,抱去洗漱更衣、吃口热饭。
小主,
可每至此时,也会干柴遇烈火,就地取一瓢水。
望枯两腿轻飘挂在风浮濯腰身,还是靠他两掌托起才有力道。如今风浮濯倾身要吻,望枯少有露怯,一把推开。
“让灶王爷看到,可会不允我们生火了?”
风浮濯脸庞一沉:“……他看不到。”
他当然看不到。
若能看得到,早在五年前,望枯就已被晓拨雪找到了。
……
没过几日,晓拨雪轻摇团扇登门时,坐回当年“专座”。
她不愿与风浮濯共处一檐,私下凭借传送符约见过好几回。
晓拨雪笑得凉薄:“望枯,可曾告知师尊,你这些天做了什么坏事?”
正是秋收冬藏好光景,望枯的摇椅,被风浮濯铺上狐狸毛,烈火满身——为此,他第一回杀了生。风浮濯原先也是不忍的,翻山越岭好些年,才从融州一山,觅得一个作恶多端的老狐狸。同胞都撕咬了大半,还曾跳入屋中,吃了两个刚落地的男婴,这才敢下狠手。
望枯:“不知。”
桑落嫌这儿磕碜,站去晓拨雪身后增添气量:“风浮濯呢?”
望枯:“师尊们要来,定是不喜见他,我便将他赶了出去。”
桑落两眼一凝:“你还敢护着他?”
望枯无辜:“我都赶他出去了,哪里在护他?”
不过是她想吃凌嵘亲手酿制的山楂膏了,如今去万苦辞手下当起“判官”,难免抽不开身。
风浮濯便亲自动身去魔界,拿着方子和千字笔录归来,决心大干一场。
就选今日跟着一间糖水铺的掌柜,亲自采摘一篓子的鲜山楂,起早去了,夜里也未归。
晓拨雪下巴抬人:“无名,把他拖过来。”
无名正有此意:“是!”
风浮濯怎需无名的“拖”,让他回他必会回。正因干着粗活,长发高高梳起,虽不是鲜衣怒马,却也为风华正茂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