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也阴沉了起来,她抱着袖袖沿西坡走出了西岗公园,兰河水缓缓的在此转弯向东南流淌,她抱着袖袖坐在了初次和二维约会的石阶上,什么都是那么陌生,又好似昨天一样在眼前闪过,又似一场梦。兰河水啊!你印证了我们俩相恋,你的流淌带走了幸福过去时光,你养育了这方人,你也能吞噬人的生命。死的思维已是这几天的全部了,只是在选择着结束这生命的一种方式。跳河,我就在这跳河,尸体随河漂走了,对活着的人永远留个迷,给活着的人留下个希望的安慰。袖袖咋办呢?我就把袖袖放在这,让个好心人捡去,趁着还未记事,重新去认养个爸爸,妈妈对自己的身世就埋葬了,一生就尝不着没妈妈的痛苦了。
小主,
天更暗了,太阳已从云层的上空落山了,兰河边只有她仍然抱着袖袖坐在那石阶上,河中有一条小木船,有两个渔夫在撒网捕鱼。她搂起了衣服,给袖袖喂母乳!袖袖含着睡过去了,睡的是那样香甜。她把嫂子给的一百元钱,还有给小林卖沙子的四百三十三元钱和明细账,自己兜里的六十多元钱放在了一起,揣进了袖袖的小衣兜内。把袖袖放在石阶上,又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袖袖,妈走了,妈去找你姥去了。”
河水淹没了她的脚面,淹没了她的小腿,淹没了她的腰,淹没了她的脖子,她猛的往前迈了一步斜身扎进了水里,身体随流向深处沉去,妈妈的身影在她眼前浮现,妈妈是那么慈爱,在底下轻轻的往上驮了她一下,她就浮了起来。那条打鱼的小木船二名渔夫,扑通扑通跳入水中游了过来,拽住了她长发,把她拖到浅水中,又用手托着她的腋窝下把她驾到了岸上,找了个斜坡,把她头向下趴着,渔夫用双手往一起用力一搂腹,又快速的反手压在她的后背上,一股股水就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袖袖,我的孩子。”听着袖袖哇哇的哭声。
她看清了施救她的也就和她年龄相仿,通体黝黑,肌肤发达的年轻男子。另一位也就和爷爷般大的长者,长者已经把袖袖给抱了过来,袖袖仍然哇哇的哭着,还喊着“妈妈,”她接过来了袖袖,“妈妈在这呢!妈妈抱。”熟睡中幼小的袖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哭了,贴在妈妈的身躯上又笑了起来。
年轻的渔夫拽着她翻过河堤,来到了紧邻河堤的四合院,走进了正面四间房,让她坐在了炕上,年轻渔夫就退了出去。
走近了一位老太太手里拿了套衣服,“孩子你换上吧!有啥想不开的走这条绝路,你死了孩子呢?”她认出来了,是每天在十字街口卖鱼老太太,还买过老太太的鱼呢!
长者走了进来,“孩子你跟我来。”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跟他来到了西厢房。“孩子跪着吧!这是咱们的老祖宗禹神,向他保证再也不跳河了。”她抬头看了看一幅古怪的人肖像画,瘦瘦的长着长长的白胡须,这就是治水的大禹吗?画像的左侧有一幅楹联:禹开山凿石,逐渠而流,育子孙万代,右侧是:族水中猎灵,滋腹鬻银,普挽绝水者。“孩子我姓孙,世代全族几乎以捕鱼为生,祖上族长立此规矩,在打鱼时对溺水者和轻生者必须施救,刚才救你那个是我孙子,到你这我已救了九位轻生者。你坐在那已整整一下午了,轻生者都有这表现,我就和孙子没有收船。我祖上还立了个规矩,对救起的轻生者不问姓名不问原因,但必须把轻生者交到亲人手里,而且不说出具体事情。孩子看你这样家也不能远了,吃过饭让我孙子送你们娘俩回家,给我保证在也不跳河了。”
她给禹神磕了三个响头,又给长者磕了个头。“禹神,爷爷我再也不跳河了。”
老太太做了二碗宽心面和鱼子酱,“孩子吃吧!吃了心就宽了,就想开啦,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你还有孩子呢?娘俩长的多好啊!孩子长得跟小木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