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袖袖吃过面条,袖袖小嘴嚷着,“妈妈,家家,”不能辜负好心人的施救,走吧!还是回“家”吧!
乘车刚下车,奶奶和三弟已到车站来找了,见着了奶奶她们,送她俩的年轻渔夫转身就走了。
她向奶奶们隐瞒了自杀实情,奶奶也很奇怪一个陌生男子送她,她叫了声奶奶,那陌生男人转身就走了。奶奶让她回去住,她也没答应,说明天给二维打电话,把袖袖交给二维就回去了。
她抱着袖袖回到了“家”,死的念头一丝也未减弱,仍然占据她的思维,又选择了割腕自杀的方式,又选择了地点,就死在这屋。
又是一夜未眠,早晨给袖袖做了吃的,自己也没有吃进饭去,临近中午了二维回来了。二人也没有吱声,二维抱起了袖袖,袖袖哇哇的哭着,“妈妈,要妈妈。”这是最后的诀别她的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又有无数金圈在跳动,心有把刀在绞动,自己拼死拼活心爱的人,自己的骨肉,自己筑起的窝,都散了,都碎了。“你能不能快点,把门钥匙给我。”二维催促着她,她坐在外屋的地面上,万念俱灭。“二维你以为我真的走啊!我就死在这屋”“你愿哪死哪死去,别死在我这屋。”二维说出了最绝的一句话,抱着哇哇大哭和挣扎着的袖袖推门走了。
她操起了昨晚准备好的刀,双眼一闭照左腕割了下去,一下,二下,第三下已没有力气了,仰躺在了地面上,割破了血管像喷泉一般涌着血液。“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二维刚把袖袖放在他妈家地面上,才十八个月大的袖袖疯一般的跑了回来,“大嫂”二维示意他大嫂去把袖袖抱回来。也不知道袖袖是怎么开的门,跑了进来,“妈呀,妈妈”扑在了妈妈的怀里,她还有意识,用右手抱住了袖袖“妈妈抱你最后一次了。”袖袖的脸,手,全身都粘了血液,她的眼前又浮现了妈妈的身影,仍然是那样慈祥。
大嫂尾随袖袖进屋,见状用双手把她的左腕掐住了,喷涌的血液止住了。二维也过来了用弹弓的皮筋给她胳膊勒住了,把她整到了县医院,等她醒来时,奶奶,爷爷全家人都立在病房内,但没有了她的袖袖,她的骨肉分离了。
大夫说遇着明白人了,要不就没救了,大嫂在厂医务室工作,懂得急救常识。
她住了七天院,继母始终陪伴着,还劝道“孩子继母当年被休了也和你一样想过死,但治过来,遇着了你爸爸,你小弟还是我的儿子了,我对任何人都不说不是亲生的,还有了你们,不也挺好的吗?我也很幸福了,以后的路长着呢?得往后想。”
大弟弟们把她接回了家。
她终究从里边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