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一走,怕是不得再回来。”扫地男仆唉声叹气。
他真的走了,小叠在心里默念,脑袋一阵晕眩,几欲跌倒,好不容易才把住假山站稳当。
她拼命咬着唇控制住发抖的身子,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听说公子已将府宅卖掉。”修枝的男仆愁眉不展。
老管家一脸严肃,负手站在花园尽头。说:
“你们两个好好干活,明日就有人过来看房子,以后跟着新主家……”
小叠再也听不下去,只觉脊背发凉,神色惨然,身子缓缓靠上假山,闭上眼,喃喃出声:“他真的走了。”
好半天,确信院子里无人,她才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
回到府上,天色已黄昏,在马厩里拴好马,神情萎靡地靠在檐柱上重重地喘息着。
转头看见孟柏泽站在身后,强打起精神向前走了两步,就觉得双腿发软。
柏泽连忙过去扶住她,凝视着眼前苍白的小脸,伸手摸了摸额间,切声问:
“叠儿,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小叠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有点累。”
仰头的那一瞬,柏泽看她眼里闪动着的泪光,心头顿时揪紧,双手握住她的肩,温声道:
“听舒嬷嬷和黛色讲,你精神不霁,得好生歇着,别到处乱跑。”
小叠“嗯嗯”地应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柏泽说些什么,只听了个大概,胸腔好似堵着千斤巨石,憋闷得快炸裂般难受。
她推开柏泽踉跄着走了几步,忽觉身子一轻,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打横抱起。
傍晚的园子景致宜人,清风徐徐,冷洛手持团扇,浅观慢行。
丹砂和金雀两个婢女侍候左右。
远处的花树丛中闪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几人同时顿住脚步。
透过重重花木,看到柏泽抱着小叠向斗婵院走去?
一双皓腕圈住男子颈项,头埋进怀里,看起来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冷洛瞧着柏泽先前走过的花径,抬高下巴,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面上露出几不可见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