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摇摇头。
夜晚穿越荒野的时候,我不知受到了多少树枝的剐蹭,当时不觉得疼痛,此时低头一看布满了细密的血痕。
“自己消消毒吧。”他像变戏法一样扔过来一罐酒精。
“谢了”,我点头接过,“二楼最靠西侧的那个房间有吗?”
他稍微愣了一下:“还第一次有人指定房间的,我帮你看看……有的,你要住多久?”
“……先住七天吧。”
“好。”
他登记了一下后,甩过来一串钥匙。
“有type-c的充电器吗?”
“有的。”
“借我一用。”
“你拿去用吧”,他很随意地甩给我说道,“还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好”,我向前走到楼梯口,然后又折返了回去,“对了,是有件事。”
“什么?”他放下画笔皱眉说道。
“帮我带箱泡面和啤酒吧。”
我看着钥匙上刻着的“220”字样,走到走廊尽头,打开房门。
一间客厅连接着狭小的卧室,门前放一张漆皮沙发,灰色长桌上摆着液晶电视,除此之外就剩下一面书橱,陈设非常简朴,像是走的日式简约风。
“哎呦,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啊,让我这么瘦弱个人帮你搬这么多东西”,朋克青年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将两箱东西放在了门前,“我这用来作画的手,差点没伤了。”
“多谢了。”
对方撇了撇嘴:“你买这么多,不打算出来了啊?”
“怎么会呢?我一共就定了7天。”
“真是个怪人……要续住和我说啊。”
“明白了”,我应声说道,“我是来告别的。”
“告别?你别搞啊哥们,我这民宿没开多久,小本生意!”
“行了,不逗你了,让我安静待一会吧”,我说道,“没事的,我还要还你充电器呢。”
“行吧,东西给你放门内了啊。”朋克青年说着关门而出。
屋里再度陷入沉寂,回想了一下,这应该是我两天内说过最多话的时刻了,但是随着朋克青年的离去,我重又回归了沉默。
我在沙发上坐定,用手轻轻摩挲一侧雪白墙纸上的纹理,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连同书架上放置着的书籍我也一本都没有看过。
但是从卧室的窗口处可以遥遥地看见一座远山,我清楚这不会错的,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我就是在那里眺望着沧州的夜景。
220房间,这就是我在青训营时期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