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见不到你的夜晚,我只能通过梦境来见你。
沈翊微微一怔,随即眼眶愈发泛红,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
杜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翊脸上,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底。他缓了缓,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眷恋:“那些日子,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你。”
沈翊的喉咙像是被堵住,半晌才艰难开口:“现在好了,你可以每天都见到我了。”
杜城的指尖在沈翊掌心轻轻颤动,像一片羽毛扫过。他试图抬起手触碰沈翊的脸,却因伤口的剧痛而倒吸一口冷气。沈翊立刻俯身,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微凉的指尖上。
"别动,"沈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我在这儿,你想摸多久都行。"
病房的日光灯在杜城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恍惚间又看见那天的场景:沈翊站在画像室的窗前,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是他最后一次出任务前,偷偷去看沈翊工作时的画面。
"画像室..."杜城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总是不记得关窗..."
沈翊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素描纸。那是杜城出事后,他在画像室地上发现的——画中人正是站在窗边的自己,右下角还留着杜城潦草的签名。
"你偷画我?"沈翊将画纸展开在杜城眼前,声音里带着心疼的笑意,"画得还不错。"
杜城的目光在画纸上停留,瞳孔微微放大。他记得那天沈翊专注作画的样子,记得他鬓角渗出的细汗,记得他因为太过投入而忘记吃午饭...这些画面在他昏迷时一遍遍重放,成了支撑他醒来的执念。
"疼..."杜城突然皱眉,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攥紧了沈翊的手。
沈翊立刻按下镇痛泵,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杜城汗湿的额头:"马上就不疼了,再忍一下。"
杜城却摇头,声音虚弱但坚定:"不是伤口..."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心口,"这里...更疼..."
沈翊的眼泪终于落下,滴在杜城的手背上。他知道杜城说的是什么——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那些独自承受的牵挂,那些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最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