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歌静静坐在沙发上,两根手指并拢,轻敲自己的太阳穴。

她面前是同样拄着一根拐杖的舅舅。

“你不让你们陈家人入土为安,你也不能把你妈的骨灰放着吧!”舅舅的话打破了沉默。

“就是。齐佳的骨灰你也拿着。我可怜的女儿,嫁到你们家一分遗产没有就算了,骨灰还不能入土。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一个中年女人哭天抢地,仿佛是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田牧歌冷眼旁观这个女人的表演。

“你爷爷家给你介绍的对象你看不上,而且人也没了。你舅妈给你介绍的你总得看上吧。小伙人也不错,这还是你舅妈的遗愿。”

“你把一个已经快四十,还离了两次婚的人叫小伙。”田牧歌只觉得荒谬。

但是考虑到他们的目的,这荒谬也就在情理之中。

但还是荒谬。

“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残疾了,人四十了怎么了?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一个家暴前科的人看上我,那是我的福气?”田牧歌反问,“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反正你爷爷那边也没几个亲戚了,论血缘关系我最近,你得听我的!”舅舅仰着头说道。

田牧歌冷冷一笑:“真可惜。我那个远房亲戚一家人栽到黄河里,你们一家人怎么就死了两个呢?”

“你!你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

田牧歌的表情十分平静,但独眼中却是闪烁着凶光。

“你,还有他们两夫妻,不就是为了我继承下来的韦莱集团的股份吗?亲情外表下只是冷冰冰的利益而已!”

“你还有脸说!”刚才那个中年女人恶狠狠地瞪着田牧歌,“你哥死了,他的遗产就该齐佳继承。齐佳死了,她的遗产就得是我们这做父母的继承!”

“那又怎么样?”田牧歌说,“真是遗憾,我哥定下的遗嘱里面,遗产的继承顺序,没有你们女儿的一席之地。哦,也不能这么说,只要你们女儿生下一个我哥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齐佳也能拿到百分之一。可你们女儿在留学的时候玩的很大,生生把自己玩到丧失了怀孕能力的地步。我哥风流一辈子,就在你们女儿身上失手了。你们应该感到得意才对。但是遗产,就别想了。”

“说到底还是你贪了那些遗产!”齐佳的父亲终于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