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砚墨尽寿始现，剪秋将洒金红纸提起，以供欣赏。

皇上赞道：“皇后书法愈发精进了。”

端妃体力不支告退，吕声声回坐时瞥见曹贵人趁乱将原本抓的纸条在袖筒中调换，微微侧目，只当看不见。

曹贵人素手一扬，弯眉浅笑将纸条面着众人，“这是莞贵人的，请莞贵人作惊鸿舞一曲。”

转头对着皇上说：“莞妹妹姿貌本是‘翩若游龙，婉若惊鸿’，臣妾又偏偏抽到这一支，可见是合该由妹妹一舞了，妹妹可千万不要推却啊。”

吕声声听着下面的妃嫔各心怀鬼胎，一直提及纯元，转头看眼皇上，皇上似怀念又似痴怔。

“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罢了。”

皇上凝视着莞贵人，“宫中许久不作惊鸿舞，莞贵人，你随便一舞即可。”

皇上金口一开，此事再难以有回旋之地，吕声声端庄坐着，袖袍下的素手微微弯曲，已有了汗意，一时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

惠贵人抚琴，安答应高歌相和，乐起，舞起。

吕声声斟了一杯酒，将中央的莞贵人渐渐与记忆里昔日纯元所舞重叠起来，莞贵人所作惊鸿舞动作体态皆与纯元如出一辙，加上五分相似的舞衣，宛如纯元在世一般。

微微侧目，皇上的目光已经有着依恋缱绻，口中轻呼“菀菀。”

只是声音低微，除了吕声声、曹贵人也只有身侧的奴才听见的，苏培盛面上依旧是一派谦卑之样，皇上当着视线，吕声声也不知曹贵人心思百转，是何神情。

吕声声一直若有若无的瞟着门外，莞贵人这一舞虽美却还缺少灵性，门外一缕笛声响起，初闻只觉婉转动听，几个音调一转，已跳出惊鸿舞之曲外，更加悠长舒缓，莞贵人随曲而舞，云袖破空，已完善惊鸿之舞，不逊于纯元当年一舞。

吕声声慢悠悠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耳边回想起来的却是剪秋所查之事，“娘娘，大小姐生前颇负盛名，果郡王又醉情诗书，或是仰慕一舞动京城的惊鸿舞，果郡王立府后寻了舞姬作惊鸿舞，只是他人所舞，不得梅妃真传，后来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