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顾家人调养身子的同时,小红没忘记让马匪们给收买他们的人写信要挟加酬金。
南王又不蠢,自然不可能用他自己的名义跟马匪们勾结,马匪们所知道收买他们的人是本地县令。
一般地方官都是干满三年后要么升迁,要么平调往其他地方。
但本地地界荒凉,人口少,想要做出成绩很难,县令正愁没门路升迁,南王手下的人找来时,他二话不说就把让顾家人“死于意外”的任务接下来了。
小红让马匪们把酬金从三千两提到五万两,县令自然拿不出,拿不出怎么办?
就只能找南王派来的手下要。
南王手下写信大骂县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很不想拿这银子。
县令在这穷乡僻壤熬了这么久,有一套赖皮做事准则。
不拿可以,县令就写信告诉南王手下说马匪威胁要把和他这些年来往的信件散出去,他不想丢官帽,还想跟着王爷过好日子,并且把妻小送走了,一副大不不了跟马匪学的态度。
简而言之,马匪要散我和他们来往的信件,我也散和王爷使者你来往的信件。
南王手下大怒,顿时打算一不做二不休雇人弄死县令,彻底赖掉这笔账。
小红等的就是这时机,在县令差点被人灭口时,她从天而降,把人给救了。
县令没死成,南王手下难受不已,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回去后不但活不成,还有可能连累家人,如果他自戕或可伪装成在外被马匪杀了,到时候南王就有理由上报来剿匪了。
小红自然不可能让这人的算计成功,直接把人抓了,并且投喂了尸虫。
被救的县令急于给自己找一条生路,就写了一封信外加他跟南王手下的来往书信拓印一并托人送去了南王府。
南王看完之后,大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五万两银子,好大的胃口,一群马匪而已,也不怕撑死自己。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他对自己调教的人还是有几分信心的,不准备浪费这么大笔银子。
不过他为防这事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利,还是又派亲信跑一趟,还给了亲信不少人和银钱,必要的时候,可以买杀手灭了县令和马匪窝的几个头头。
一般掌握着这种赚钱交易的都是头头,杀了那些头头和县令,就不用担心他和县令的交易曝光了。
然而,他这次派去的亲信很快也失去了联系。
南王:“……”
然而县令的催银子信再次送来,还扬言,三日内不见银子送往弧月城关山楼,就把之前的交易信件拓印一万份在京中各大热闹的街道都撒一遍。
虽然那些信件是县令和南王手下的手笔,但有句话叫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就算南王否认了那些信不是他写的,但上面提了他亲信的名字,而且那亲信是他以前在外行走经常带在身边的,就算他否认了和他没关系,也得有人信啊。
现在正是夺嫡的重要时刻,对于顾家人,皇帝流放了,就表示事情到此为止了。
皇帝都不打算追究了,南王一个皇子竟然狠辣到连流放的岳家都不放过,谁还愿意跟着他干?
没办法,南王只能认栽,这次派出去一个武力值高的亲信去给送银子。
他想让这个亲信顺便会一会这大当家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把那大当家收入麾下。
亲信还有一项任务,他得看到顾家人的尸体,最重要的是顾书蕊的尸体。
这可是未来能救太子的人,这样的人不能为他所用,就只能死!
他想得挺好,但同样,这亲信一去也不回了。
南王再次派出去人去找,这次他都不敢再派特别重要的人了,只求能把之前几个亲信找回来就成。
这么一找就是二十多天,二十多天后,边城县令带着血书敲响了顺天府的登闻鼓。
一开堂好家伙,竟然是状告南王买凶杀人。
晋王“恰好”在附近戏楼里听戏,听到了有人敲登闻鼓,就跟着过去凑了这热闹。
有晋王在,顺天府尹也不敢寻私,让人去请了南王来。
南王黑着脸想要怒斥顺天府尹,让顺天府尹大事化小,但看到晋王后,又闭上了嘴巴。
要知道晋王可是太子一派的人,他若是当着晋王的面做了什么,肯定会被当作把柄死咬着不放。
无奈,南王只能配合顺天府尹问话。
顺天府尹问得差不多后,也是一头汗,他快速写成折子和证据一并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