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徐太医挤出个笑,说道:“都尉夫人体内余毒已清,身子康健,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思虑过重,这定神的方子,夫人跟着一起按时服用即可。”
沈静姝道了声谢。
江瑾安却若有所思地看了徐太医一眼,目光深邃,令人难以捉摸。
徐太医开好药方,又叮嘱了几句,便如蒙大赦般提着药箱告辞离去。
江瑾安亲自送他出门,至垂花门时,雨幕中忽然飘来几片银叶,老太医踩到湿滑的叶片险些摔倒,被江瑾安一把扶住。
徐太医刚要道谢,耳畔却传来淬冰般的声音:“徐太医,本官记得您说过……您是三代行医,不识毒物?”
“轰隆——”
惊雷炸响。
徐太医僵着脖颈转头,“是……是不识……”
江瑾安扶着徐太医的手微微用力,“如此,徐太医当日是如何诊出内子中毒,如今又余毒已清的?”
雨势骤起,瓦当上水帘哗哗作响。
江瑾安松开手,神色如常:“徐太医慢走。”
……
回了屋,顾长忆倒是醒了,只是睁开眼就闹。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要去善缘寺,沈静姝按着他肩头,却见他死死攥住她衣袖:“表嫂…你帮帮我…文茵要被送去靖王府当妾了……”
江瑾安突然拽过沈静姝护在身后,看着顾长忆咳得撕心裂肺:“若三日后你还下不了床,文姑娘就要穿着嫁衣进靖王府侧门。”
“江瑾安!”沈静姝低喝,却被他紧扣住手腕,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她心头一跳。
话未说完,角门处突然传来惊呼。
林羽领着个浑身湿透的丫鬟站在阶下:“这丫头拿着定国公府的对牌要闯门,说奉定国公之命接二公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