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小姐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这红豆我自己留着便是。不过话说回来,小姐怕是还休息不了。枞早料到您不会收,他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来干什么?不见。万松,去吹蜡烛。”
“……是,小姐。”
“诶,等等。”陆绮一把捉了万松的袖子,将人往门外边推边拐,“就一小会儿。”陆绮回头,朝裴乐之露出个贱兮兮的笑,“小姐原谅一下,这是枞带我摘红豆要的报酬,人无信而不立嘛。再说您要铁了心不想见他,不吹蜡烛不也能说不见吗?”
“鬼话连篇……陆绮你太放肆了,再这样自作主张,你就给我回去。现在你把万松放开,丹枞我不会见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急急推开,丹枞一阵风似的闯进来:“真的不见吗?现在见到了又怎么说?小姐可还会认自己说过的话?”
“怎么说?我不知我对义兄说过什么?”
裴乐之被问得莫名,刚要发火,就见丹枞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正的信笺,颤抖着手面向她徐徐展开,一字一顿:“今……连京城内有女裴乐之……”
“够了。都下去吧。”
沉默。
自方才屋内只剩她二人时起,裴乐之就盯着那张纸,一字不落地念完了上面的内容。
“所慕者丹枞,每每与之相伴,情意所至,心念皆动。或恐某日,兴上心头而言行逾矩,甚至哄骗得他一男子与我无媒欢好。特立此字据,若真有那日,其时无论二人关系如何,裴乐之当对丹枞履行嫁娶之诺言,并以白银一千两,作违约之罚用。裴乐之,启元十年六月廿三日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