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月明坞。
裴乐之抬头看了看牌匾上的三个字,恍然生出一种事隔经年之感。片刻后,她和丹枞并肩站到了风荷池畔,任微风拂面。
“原来栀子花都谢了。”裴乐之感慨了一句,说这话时她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没有闻到素雅的清香。
有些遗憾,裴乐之心里想。
丹枞沉默着,二人便谁都不曾再提当初说好要趁香栀盛开,一起攒够花瓣、做栀子酥的事。
“母亲让你住这儿吗?”裴乐之说完自言自语道,“算了,夜里有些凉,我们进去说吧。”
裴乐之背转身往坞内走时,丹枞突然叫住了她:“这儿还有一株,小姐。”
裴乐之回头,便见丹枞蹲下身来,眼含惊喜,他双手呈虚捧状,正牢牢护着一朵晚开的重瓣栀子。那花朵中央还是欲开未开的白色花苞,外面却已迫不及待地展开了好几瓣。清丽的白花在月光与夜色中悄然绽放,承载了此间所有的纯粹和皎洁。
“很美。”裴乐之站在不远处笑了笑,并没有走过去。
这就是她和丹枞,谁都不会折花一朵,爱之却使其更早凋零。
裴乐之垂眸,心想果真遗憾。
轻轻叹息一声,丹枞站起身,向裴乐之的方向走去:“是我自作主张,向主母求了这个地方……待来年花开之时,丹枞再给小姐做栀子酥吧。”
“不必了。不过是一时的口腹之欲,或许明年我的口味又变了。”
“小姐先进去吧,外面凉。”丹枞说着却是走到了裴乐之前面,先她一步推开月明坞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