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做事冲动,偏听偏信,易被利用,哪怕父皇日日叮嘱,仍是没能替其保住太子之位。不过也好,比起朕这般被禁锢在天下琐事之间,自由随性的生活也许更适合他。”焦景然这话虽揭疮疤,却也是劝诫。
定王无才无智,能力够不上野心,野心配不上德行。
做个闲散王爷,荣华富贵,吃喝玩乐,人人都会给他三分面,一生无虑自在,未尝不是最好的归宿。
若是真做了皇帝?那就是天要亡他梓玥国了。
杏太妃藏于袖中的手捏紧,指甲狠狠嵌进肉中。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可她怎么甘心?
她自十五岁嫁于先帝,就成了他身边最举足轻重的女人。那么多年,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对谁都颐指气使。
哪怕她不是正室,没当上皇后,她生的儿子照样轻松当上了太子,是大统的继承者。
而她早就做好了当太后的准备。
可先帝却不顾情分,废了她儿子的太子名号。现在更是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将皇位留给了一个宫女生的小子。
就算寄养在皇后名下又怎样,她就不信,皇后真会把他当成亲生子一般教导培养。
她儿子就是再顽劣,跟眼前这个宫女之子比身份才学,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妾告退了,皇上认真想想妾说的话吧,忠言逆耳,皇上是明君,哪怕当下不明白,终有一日会懂得的,妾只希望届时……别太迟了才好。”
故弄玄虚!孟若水一阵恶寒,真想吐她脸上。
没想到这女人今天来这里蹲守一个下午,竟然就是想离间他们夫妻俩。这是听说了他们感情日益渐增,认定她不会帮着定王和丞相府对付焦景然,所以改策略了?
明明干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究竟在这儿凌然个什么劲。
小主,
孟若水不再去看她那副装出来的“有心无力”,等人走没影了,才扔下手中压根没在看的书,“夫君,她奇怪。”
焦景然替她把书收好,心想小家伙果然怕生,外人一走就变活泼了,刚才不声不响的,害他都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