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具备美男子的雏形。

她没说话。

陪他玩也不是不行。

但太子殿下如今的病情,分得清游戏和真实的区别吗?

窦章辞很忧虑。

她迟缓的摇头,糯乎乎说:“阿辞想娘了,阿辞想回家。”

然后挣了挣,想把手从太子掌中抽出来。

她越挣扎,太子握得越紧。

一低头,警告地盯她。

窦章辞瘪瘪嘴,“呜——”

小孩子的身体本就娇气,情绪上头,想哭就哭,眼泪说来就来,而且不必担心触怒谁。

她心底得意。

崔诩却一把将她嘴捂住,“不许哭。”

“和孤拜完堂,孤带你回门。”

窦章辞的哭腔被他捂回去,水汪汪的眼睛眨了一下。

“否则,别想出去。”

太子殿下补充一句威胁。

窦章辞小胖手擦一把眼睛,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好。”

然后她便看见太子殿下命人抬来香案,怕她腿短跨不过去,便用刚刚喝水的金碗烧了个小号火盆。

东宫十多个宫人吹拉弹唱,甚至掏出一张小盖头。

她疑惑,他是怎么在换个衣服的功夫准备的这堆东西。

太子殿下的过家家,未免太劳师动众、道具太多了一些!

而下一瞬,窦章辞被小小的红盖头盖住。

眼前一片绯色,幼嫩的心脏猛然跳动。

从前和表哥们过家家,顶多是他们这群男孩子两人用手臂搭个轿,将新娘子抬出去拜天地。

家里和亲戚家孩子多,女娃娃不少,她不是回回都能做新娘子,也扮过小丫鬟和媒婆。

纵使过家家里角色再多,再隆重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乐。

太子殿下却拉上了大人,高堂上坐着皇帝皇后。

窦章辞在小小的火碗前踟蹰。

忽然被一双手抱起,双脚离地越过火盆。

盖头下可以看到那双手是崔诩的。

而耳边的笑声是姜皇后和皇帝陛下的,甚至有宫人的。

杂在欢快的喜乐里,倒真有那么点意思。

窦章辞觉得不该继续下去。

虽是小孩子,但她直觉太子殿下在当真。

她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垂到胸前的流苏穗,想要把盖头掀下来。

崔诩早察觉她的意图,包住她的手,紧紧的,流苏在她手心变了形。

他一脚将两个隔得甚远的蒲团踢到一起,拉她跪下。

小太监在高声唱:“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她迷迷糊糊被他按着磕了三个头。

每次“咚咚”作响。

这“咚咚”的声音似乎敲在心上。

窦章辞咬唇,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