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斯檐眼神复杂地看着程斯樾,腹诽:他可真是个畜生啊。
程斯樾挺直背,在程家人浓度极高的厅堂里醒目异常。
他迎上程榆汌浑浊的眼眸,坦坦荡荡:“爸,我必须纠正您一点。我跟谁结婚,您的意见不重要。程墨以前是程家人,可你们一个个当她是程家人了吗?”
程榆汌没说话。
把人送走,程析找他谈过,他默许了。
“既然程家没当她家人,我当她家人,我照顾她。”程斯樾说,“我的老婆不就是家人?”
程斯檐被畜生弟弟对家人的定义惊呆了。
照顾到床上的家人……?!
前阵子弟弟还说要接程墨回国和他一起吃饭,感谢他替她报仇。程斯檐没多想,答应了。
现在看来,那顿还没吃的饭可不是谢恩宴,也不是认亲宴。
是妥妥的喜酒啊?!
程榆汌抄起茶盏,三两步上前,被佣人们齐齐拦住。
“你!你知不知道程墨上过程家的户口本!法律规定近亲不能结婚!外面人会怎么看咱们家?!你是她法律层面的叔叔!!!”
程斯樾主打一个油盐不进,淡声道:“知道啊。”
程榆汌:“@#¥%A……&”
时间定格。
全场人一瞬不瞬盯着程榆汌。
老爷子在新闻访谈、杂志报纸上,一派儒雅风范。
原来也是个会飙脏话的主儿。
程榆汌老来得子,对程斯樾、对前妻白芙,他一直是带着愧疚的。
随着年龄上升,愧疚宛若石骨,在程榆汌的心底拔地倚天,坚不可摧。
他知道程析和程桃觊觎家产的野心。
大病过之后,程榆汌让律师在遗嘱中加了两条,其中之一便是将手里的固定资产和一半股权留给程斯樾。
小儿子是混。
程榆汌犹如千万熊孩子的家长中的一员,不愿相信小儿子会混到这等地步。
“是不是程墨她故意接近你?!”
程榆汌话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