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闵笙黑了脸色,阴沉欲雨:“哪里来的小白脸,也敢顶撞小爷?”
顾北柠嗤笑一声,眉眼冷凝:“杜公子,若我没记错,江南织造局统领还是令尊吧,你一无官秩二无爵位,凭什么在此大放厥词?”
“若真被参一个奉上不尊的罪名,你猜,令尊会不会弃卒保车?毕竟杜家,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杜闵笙咬紧后槽牙,拼死克制想要扇她一巴掌的冲动。
顾北柠所言,句句属实。
杜家位高权重、家财万贯不假,但杜家儿子也是真的多,不缺他这一个。
他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恨恨道:“是小可失言了,望六殿下赎罪。”
澹台衍面上平静如常,好像刚刚因他而起的争执并未发生。
“杜公子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为道。”
“殿下仁慈,还请殿下移步楼上厢房,给小可一个赔罪的机会。”
“承蒙杜公子盛情,倒是不好推脱,烦请公子前面带路。”
……
澹台衍和顾北柠,跟着杜闵笙回到了三楼厢房。
一进门,顾北柠便不适地皱紧了眉。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甜腻的蜜糖味,甜腻中又掺杂着呛鼻的石灰水的味道,好像还有烟叶的味道……
她下意识拽住澹台衍的袍袖,心下隐隐不安。
借着宽大袍袖的遮挡,澹台衍握住了她的手。
源源不断的热量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热度顺着指尖传递至心脏。
她有片刻的愣忪,但她终究没有挣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