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皆取,不做魔鬼我做什么?
是案板上鱼?
还是案板上肉,由得你们宰割?
“你……你……好……”
“好毒?
还是好狠?
或者,好笑?”
“哼……”青蚨低笑,道:“今日才知,世人对我魔族误解之深。”
“是吗?”
“难道不是?
口口声声,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没有一样不龌龊,不肮脏。说的满口仁义,做的尽是男盗女娼。”
论狠论毒,谁能比得过人?
闻言,秦漠目露赞许。
“孺子可教。
随即,抬手召回佩剑。
轻抚剑身,不紧不慢道:“想好了吗?时间不等人,上路上的晚了,一样会追不上人?”
霎时,地上的人暴起。
厉掌,吞吐。
既是白骨,更要索命。
闪转腾挪,呼风带雨,扬手播尘,翻掌摧剑。
一身魔元,澎湃而出。
既然活不了,索性一道死。
而秦漠,如何不知。
又如何,能随了她的心思?
侧身之际,忽的一把锁住对方细嫩的颈子,附耳道:“说起来,秦漠能为如今所为,还得多亏你们。
不然,今天死的就不是你。”
说罢,一掌击下。
复仗剑以杀,一剑灵光绽绽,竟是旋转如飞,亦血肉如飞。
青蚨料他不会放过自己,但如何也不会料到会将自己千刀万剐。因着前面失守,后面连番遭挫。
整个,有心无力。
说到底,她是血肉之躯。
可对方,不是。
心底虽存执念,奈何这回怕是真回不去。不禁眼前,尽是过往一幕,打一开始她就不赞成如此。
更觉,忘忧不可信。
然,魔子不听。
只思有饲虎之能,不知养虎终成为患。
岂能,再与之谋皮?
费尽心力挡下心口一剑,却是换得利剑破碎,当胸被连下数掌,魔元溃散。
踉跄落地,朱红连洒。
回看,西门。
既有不甘不愿,更有恨火滔天。
别人不清楚真相,她清楚。别人不晓得厉害,她心知肚明。明是知道有这天,可惜当初没有坚持。
顺了魔子,遂了那娘们。
犹记得,人是她带到阴山湖,也是她向三邪转达了魔子的意思。
是她,给了对方吞并虫子的机会。
同样,她坐看对方兴风作浪,倒行逆施,降灾降疫。
担心魔子失算,然终未阻止。
这算什么?
天道好轮回?
种因得果?
可是,她不甘啊?
不甘,就这么认命?
不甘,不甘。
……
半晌,雨水把她浇的一地狼狈。
甘与不甘,都是卑微。
咬牙含笑,和着血水道:“为什么不动手?”
不是说,送我上路?
秦漠收了剑,一步一逼近,道:“秦某,改了。”
“……你想做什么?”
“猜。”
话音刚落,大雨猖狂。
雷电霹雳,好几道径直劈在脚下。
一场淋漓,一样的狼狈,不一样的结局。
她俯身趴在地上,试了几次想要起来,可是没有成功。
拼了命,也是一步一挪。
可她不甘,实实在在的不甘。
自己死了,魔子怎么办?
忽的,她想到了什么。
也想通了这些日子的关键,素鹤的失踪,短暂的太平,还有,还有……一瞬间,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秦漠。
道:“你知道多少?”
秦漠摊开手掌,接住雨水。
接满了,再松开指缝让它们溜走。
抖落,复接。
“不多不少,比你,刚好多一点。”
“何时开始?”
“忘了。”
“……”
不等她开口,他又道。
“你说,是百里素鹤先死,还是照红妆先亡?”
闻言,她猛地抬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