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秦漠目的达到,笑笑的把手拿开。
道:“很吃惊吗?”
“你不是人。”
“啧,这话说的。
说话就说话,干嘛骂人?
秦某不是人,阁下又是什么?”
话音一落,心念默催。
顿见其痛苦不堪,抱紧成团。偏她又不甘心,一心惦记着照红妆,愈是如此愈加心慌。
遂不顾生死,豁命缠斗。
眼见如此,秦漠不语。
宛如行尸,恰似走肉。
不带任何感情,有招便拆,拆不了生受,他不在乎疼亦不惧死。
就算断手断脚,倾刻则全。
这把青蚨打的后怕,更想加紧逃离。
秦漠信信,等的便是这一天。
早在和三味分开,将药材设法送回东门时,他便已经不行。
但那时,他天真了。
后来,才懂。
奈何,迟了。
走不了的路,走了。
回不了的头,回了。
剩下,也就只有缝缝补补过。
终究,他沦为了其中一个。
只是,到了这一步,他要做也是一堆感染者里面最强的一个。等他“活着”走出来时,血,已经流干。
心口,让人掏了。
他没有慌,随意找块皮子缝上。肠子掉出来了,就给塞回去。
眼珠子没了,就在地上找找。
弄脏了,就洗洗。
反正,洗好了一样用。
打那时起,他不知道疼,也不知道痛,更不会流血。
小主,
毕竟,没了。
说他行尸走肉也好,说他是怪物也罢。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着回来,回来帮助勇王,回来救醒主子。
至于自己变成什么,那不重要。
垂眸自思绪中抽离,旋身一脚,便把人送出数十丈,而后轻描淡写的掸掉鞋上的泥土。
“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
“自己死。
或者,秦某送阁下上路。”
“我若不答应呢?”
你又能奈我何?
大不了,你我同归于尽。
“你没得选择。”
“……”
“此时回去,你既进不去,同样救不了人。”
“所以,你……算好了?”
在此等我?
对此,他不置可否。
睇着地上不成人形的人,缓缓道:“一报还一报,公平又公道。
不是吗?”
“什么意思?”
“意思?”
他顿了顿,状似回忆。
片刻,才开口。
“掳走魔后,是你们。杀害碧云,也是你们。让假碧云趁机接近东门,也是你们。
如此,怎不公道?”
青蚨听罢,恨不能生撕了他。
狠声,渐戾。
道:“魔后本来就是魔界的棋子,带走她,有何不对?至于假碧云,是你们自己识人不清,弦歌月自不量力,落到今时今日,怨不得谁。
既无识人之明,便合该如此。
吃了亏,就是命。”
对此,秦漠点了头。
表示,认可。
“说的对,是命。
所以,阁下会栽?
也是命。”
“我呸,无耻……之徒。”
“还有力气骂?说明,是秦某心软了。
稍待,这就补上。”
说着,疫气肆虐。
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搅的只剩三分游魂。
将不得好死,写的明白。
“魔……鬼。”
青蚨咒骂,恨的淬毒。
奈何,命不由己。
恨毒了,也无法。
想天想地,又怎会想到阴差阳错,给自己造了个强敌。
秦漠笑了,像是没看到她如何。
道:“像吗?”
跟你们,学的。
舍得抛下人性,谁都可以为魔。披得两副面孔,自是能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