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求,让大火烧的旺。
烧的透,把天也烧个窟窿才好。
如此,人才会死透。
可见,积怨之深。
素鹤看到此处,转下高楼。
行行止止,来到百里家附近。
举目一望,心头微默。
霎时间,周遭静止。
他就那么穿过小兵,也在玉面判官的眼皮底下走过。
然后,来到灵堂。
放下雨伞收好,捻了一炷香,恭恭敬敬奉上。
当香插进香炉的刹那,屋外的一切又复归原样。只是,谁也没有发现异常,谁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小兵依旧守着,大雨哗啦。
玉面判官也依旧坐着,凄风冷雨使得他也不得不多喝几杯暖身。
百里流年,还是低头烧着纸钱。
道:“都看到了?”
“嗯。”
“想阻止我?”
“不。”
“那你来做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往盆里放纸钱,道:“外面都在传你失踪了,就连我的人也查不到你的下落。
如今你突然出现,想来不是来看我落魄。”
“你我不过同路人,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
“也是。”
他颔首,低低的转动眸光。
余光,觑着门外。
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看在你我同为百里氏子孙,同为被弃之人,我可以答应你。”
“不用了,该做的我已经做好。
今天来,只是想问家主一件事。”
“什么事?”
“我母亲的死,你知道多少?”
“这……”
“怎么?”
不能说?
还是,你怕磾水灵报复?
“不是……”百里流年叹了口气,给火盆里又添了点纸钱。
然后起身也给妻子点了一炷香,举至眉心处,闭上眼眸。
道:“当年的事,其实我知道的不多。
说到底,我不过是磾水灵手下的一条狗。她需要有人听她使唤,我需要带领我那一支族人走出来。
在百里氏,想要出头只有生在主家。
我们这些生在旁系的,除了讨好主家便只有走出来这一条。可是分支众多,要走出来不容易。
那时候她要对付你娘,我要出头。
所以,也算与各取所需。
只知道她容不得你娘,然具体原因却不得而知。这件事,你去问江使者或者常无常,他们一个过去是你母亲身边的人,一个是你父亲的人。
问他们,再清楚不过。”
说着,便作了揖把香插好。
顿了顿,道:“我也有一事想要请教?”
“何事?”
“乐人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点。”
“什么时候?”
“少真无一出事的时候。”
闻言,他忽的笑了。
道:“好好好,有子如此,吾去的亦算安心。
百里家,有望了。”
“后悔吗?”
从那里出来,最后还是跳不出那个牢笼。
听说,百里氏也已经从司幽搬到了中禅天。
再不是,过去那个百里氏。
“那公子悔了吗?”
“大概吧。”
只不过,有割舍不下的人。
我不是家主,背负的是一族的生死与兴衰。
一个人,总是轻省。
百里流年晓得其意,笑笑的释然。
也是,临了了自己还不如他洒脱,亦不如他之看的开。
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