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借口说想下去换身衣服,这才暂且得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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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曾想陆从文居然在半道儿上守株待兔,特意等着她,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
女暗卫见他来者不善,便下意识挡在了陆晚音面前,压低声儿问:“要不要属下将人赶走?”
陆晚音摇了摇头,径直走了上前,面色坦然地问:“陆二公子可知有句话怎么说?”
“血浓于水?”陆从文眼睛紧紧盯着面前雍容华贵的真妹妹,声音低沉。
陆晚音再次摇头,道:“是好狗不挡道。”
陆从文沉默了片刻,见陆晚音想走,再次上前阻拦,那女暗卫见状也不同他客气,直接动起了手。
几招之后,陆从文终究按捺不住,率先开口质问:“晚音,你为何就不能原谅宁儿一回?她已经晓得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再如何怨恨,国公府依旧是你的家,难道你真的不要爹娘了?”
陆晚音抬眸望去,面色非常平静:“事不过三,同样的话我不想一次次重复。”
顿了顿,她暗暗扣紧掌心,脸上无悲无喜的,冷冷道:“你也无须为陆惜宁叫屈,她并不无辜。今日有摄政王在此,我才侥幸从静和公主手下全须全尾地抽身,若换作了往日会如此,你我都心知肚明。”
陆从文确实心知肚明!
脑海中也突然浮现出了许多过去的记忆。
想起陆晚音刚嫁给裴思恒时,京中的风言风语漫天飞,人人都道她攀龙附凤,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骂她白眼狼,没有良心,拿她当个不知廉耻,心机深沉的贱人。
陆晚音每每出席什么宴会,总是会被一群贵女们排挤,言语羞辱是家常便饭,若是不幸地遇见了静和公主。
那定会被静和公主想方设法处置,不是当年泼她满头满脸的水,就是呵斥她跪在门外反省,亦或者是命人抽她耳光……各种折磨不断,陆从文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但他从来都不管,甚至觉得是陆晚音咎由自取的,还觉得这个女人丢尽了国公府的颜面,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每次同僚们遇见了,就会跑来告诉他,你妹妹又怎么怎么了,陆从文烦不胜烦,恨不得和陆晚音划清界限。
如今回想起来,他确实没有尽到当哥哥的本分,还总是埋怨妹妹冷血无情。
陆从文犹豫了一下,又道:“晚音,从前是我没尽到当哥哥的责任,你与宁儿都是我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伤了我都疼。今日我把票投给你,就是希望能缓解你我的关系。”
陆晚音听了觉得恶心,冷笑一声道:“陆二公子惯会颠倒是非黑白呢。你那哪里是投票给我,分明就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想以此来以恩挟报,我告诉你是大错特错。没有你那一票,我依旧会赢。你投给我不但丝毫没有用处,还恶心到我了。”
稍微顿了一下,她可不管陆从文是什么脸色,转身就走,落下一句:“我若是你啊,就不在此多费口舌了,快些去尼姑庵打点下去,兴许能让你的宝贝妹妹在里面过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