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山,其实应该说是小鬼。
在小鬼哇哇哭着被老鬼抱在怀里喂东西的时候,老鬼一直惆怅满怀,一直到小鬼牙牙学语、踉跄挪步的时候,自那而后,老鬼才渐渐有了笑容。
不过,没过多久,老鬼又开始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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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一次次被人打个半死,其实每次都是奔着必死出手的。从一开始的皮开肉绽,一直到抽筋碎骨,小鬼被老鬼泡进大药缸几十次。
再然后,小鬼成了青年男子,姿容无双,丰神俊朗,不危山十二门人全部一起出手,也只配给小鬼拿来练拳,再难让小鬼伤筋动骨。
之后,老鬼毫无征兆地出手了。没有任何前兆,只有那一脚,小鬼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
从小到大,老鬼没有打过小鬼一回,一次也没有,一下也没有。
小鬼把老鬼的胡子都揪光了,老鬼都掩饰不住那个笑脸。
老鬼的笑脸是在小鬼牙牙学语时给了老鬼一个笑脸后长在老鬼心里的。
长在了心里,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看着小鬼就再也忍不住笑了······
李西山晃了晃脑袋,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大一小沿着宽广无垠的大河缓缓走着。李西山腹部伤口不值一提,已经渐渐止血。
“为什么?”李西山自问自答,“不患贫而患不安,不患寡而患不均。本来很好的道理,但是有人读了一些书,然后······”李西山不能让杨见山走上极端,有些事,李西山不觉得这样的解释就能说对,尽量用杨见山学过的道理去开解他。
“我不是说这个。”杨见山把话打断。
两个人缓缓走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真惨吗?”李西山摇摇头。
惨是真惨,只是不能用在杨员外身上。杨大贵、杨花、太太、罗锅、瘸子,都不行。多少年了,到底谁更惨,谁受苦更多,谁做的事情更该死,李西山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理所当然,世间真有理所当然?吃苦享福,哪怕是个必然,也别当成理所当然。
“见山······”
李西山随着前面的身体停了下来。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问什么。”杨见山绝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