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目光警惕地扫视了一番身后那幽深而寂静的道路,确认没有人追上来之后,才如释重负般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稍稍放松下来。
“唉,这世道啊……”他不禁轻声叹息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感慨。
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回到了那个隐蔽的基地。这个基地位于一片茂密的树丛之中,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由于担心暴露行踪引来敌人,他们甚至不敢点燃篝火取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夜晚的严寒。食物方面,也只有那些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面包可以充饥,至于饮用水,则是靠收集融化后的雪水来解决。
此时的马克西姆状况十分糟糕,他侧躺在一块破旧的熊皮毯子上,身体虚弱到连翻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
谢廖沙则用布条紧紧地包扎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寒冷的气温竟使得伤口处的疼痛得到了些许缓解,但刺骨的寒意仍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维克多则忙着清点人数,然而当他数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绝望和哀伤——原本他们这支队伍足有数百人之多,可如今因为各种原因,人员不是走散就是被俘获,还有许多不幸牺牲在了战斗中,最终只剩下区区十二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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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咱们可是有着好几百号人的啊!看看现在,走散的走散、被抓的被抓,死的死……竟然就只剩下我们这十二个可怜虫了。”
维克多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心中所有的苦闷与忧愁都随着这声叹息宣泄而出。
“要我说,不然咱们投靠白军吧!”
突然间,人群中有一个人提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建议。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原本安静的氛围中炸响。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另一个人气愤地反驳道。
然而,那个提议者并没有退缩,反而继续大声嚷道:
“你们这样坚持下去,只会是白费力气!红军早就把咱们抛弃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
听到这话,男人们都陷入了沉默。唯有维克多怒不可遏,他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那人的脖领子,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这家伙,怎么能说出这种丧气话来!”
就在这时,激烈的争吵声惊醒了正在熟睡中的马克西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眉头紧紧皱起。
待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马克西姆神情严肃而坚定地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要是敢投靠白军,那就先杀了我!我的这条命可是步耳士威科给的,我的心永远向着革命!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小小的帕夫柳克篡权事件,我们就要轻易地放弃为之奋斗已久的革命事业吗?不,绝对不行!”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然而,眼前的局势却令人感到无比绝望和沉重。只见那位提议者满脸怒容,情绪激动地朝着马克西姆大声吼道:
“可是您看看现在的状况啊!您自己都已经身负重伤,连行动都变得困难重重。再瞧瞧咱们的物资储备,那简直快要见底啦!兄弟们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落荒而逃,所剩无几。在这样的绝境之下,您还让我们如何苦苦支撑下去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怒吼,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愤恨都发泄出来。
面对提议者如此愤怒的指责与质问,马克西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哀伤。他缓缓开口说道:
“好吧,如果你们真的不愿意继续跟随我,那就算了吧,我也不会强求大家。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
说完这番话后,马克西姆显得有些落寞,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最终十二个人的商议结果出来了。其中有六个人毅然决然地表示愿意为马克西姆坚守到底,哪怕前路布满荆棘、生死未卜。而剩下的那些人,则有的选择投靠白军,希望能在对方阵营中寻得一线生机;还有一部分则决定向市政府的红军投降,以换取自身的安全和平静。
就这样,分道扬镳的时刻来临了。那六个坚定地站在马克西姆身旁的人,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决绝和勇气。而另外一些人的身影,则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此刻,对于留下来的这六个人来说,他们即将迎来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旅程,或许也是最为艰难的一程。但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已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扞卫那份信念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