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至明不同的是,余九思种完牛痘后并未发热,莫说是像蒋至明那般高热昏迷了,就是脸颊都未曾红一下,而李时源则是轻微发热,脑子有些混沌,不过饮下汤药后已然好了许多。
李时源给余九思把脉,把完又哭又笑。他问余九思身上可有何不适之处,余九思说:“嗓子有点儿干。”
“没了?”
“没了,想喝水。”
说罢他拎起一壶冷茶,仰头便往嘴里灌。
“咱们都是轻症。”李时源看着安然无恙的余九思,说道。
“轻症?”余九思对自己上下其手,狐疑道:“本将应是无症吧?嗓子干算何症状,喝口水便好了。”
李时源顿了顿,终是承认了这个不愿承认的事实:“算是无症吧......您年轻又习武,身体好。”
余九思笑了一声,拍着桌道:“之前本将就说本将来试,您非不让,这回将咱们所有人都吓够呛吧?若是本将来试,这会儿百姓们都种上牛痘了。”
李时源沉默。
不是替自己找补,而是说道一则事实:“症状因人而异,没接种牛痘之前,老夫也说不准......”
且有些病,不是身体越好越能抵抗。
反之,身体越好之人,四肢五脏对病情的反应可能会越甚,换句话说——就是此类人对病魔的反抗很激烈,外在表现也会更明显。
“......算了,说这些无益。”余九思本就不通医术,说两句便歇了心思,说起正事:“牛痘确有效果,可以给百姓接种了吧?”
李时源思索片刻,点头:“再过一个时辰老夫再来给您号次脉,若您身体确实无异,便可给百姓接种。”
眼下还没到医书上写明的最短观察时辰,稳妥起见,他先去分装牛痘,等时辰一到,便可给百姓接种。
......
欢喜巷口。
自天花发展至今,欢喜巷已然成了最严重之处,整个巷子皆被府兵封锁起来,严加看守,巷外除了送生活物资之人,一天到头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