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泛着灰,显得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压得人心沉甸,李时源却近乎贪婪地嗅着空气中每一丝味道,看着天边每一缕光彩。
余九思站在偏院门口定定看着李时源,握着剑柄的指节发白。
他身边是此起彼伏的抽泣声,没有人嚎啕大哭,有的只是捂嘴默默流泪的蒋夫人等人。
无声的泪,最是刺人。
蒋夫人木讷看着院内,仿佛在透过窗柩看屋内之人,一滴滴清泪从她眼眶中跌落,落到地上,溅起尘埃。
“胆子比针尖还小的人.......”蒋夫人嘴唇颤抖,喃喃:“怎的说不要命,就不要命了?郎将、郎将......”
她突然用力抓紧余九思腕上护腕,铁器生冷,冰得她指尖发颤,但她依旧倔强地看着余九思:“是不是大夫诊治错了?不是还有一名大夫吗?咱们再让他看看,好不好?老爷他最怕死了,不会这么走的......”
说罢,一滴泪砸在余九思护臂上,泪花绽开,余九思只看了一眼,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您说话呀......”此时的蒋夫人俨然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不愿松手:“是那位大夫不愿意吗?若他不愿意,妾身再去找大夫,府中大夫数十,总有大夫、总有大夫会愿意的!”
余九思眼眶泛红,还是默不作声。
他知道如何舞刀弄枪,知道如何排兵布阵、抵御外敌,却不懂如何安慰伤心绝望之人。
蒋夫人情绪越来越激动,下一刻突然松开余九思手臂,推开他便往院内挤。
“大夫不看,妾身自去看!老爷说了,让妾身安心等他,眼下他定是气妾身这几日没照顾他左右,故意吓咱们的!妾身怎能让他如意!”
见她不要命似的往里冲,余九思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抓住她衣袖,将人拉了回来。
“蒋夫人!”
论气力,普通女子怎能与习武者相比。
蒋夫人被扯了个趔趄,依旧抓着衣袖,不肯松手:“您让妾身进去,你们怕被老爷染疾,妾身不怕!若、若......若是真的......”
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