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慢慢放松手臂,抬起苍白的脸,疲惫的低语:“我累了。”
轻寒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槐花安静的跟在身后。卧室里,槐花温柔的替轻寒脱下大衣,看着轻寒无力疲惫的躺在床上,轻柔的替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轻寒闭上眼睛,关嫂子躺在血泊里的画面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轻寒攥紧拳头,紧抿双唇。
槐花坐在床边,忧伤的看着轻寒。槐花知道,床上紧闭着双眼的轻寒并没有睡着,他只是累了,他只是想独自一人,他只要安静。
槐花不想打扰,也不愿离开,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只要这样默默的陪着他,只要这样感受他的气息,只愿能一辈子听着他清浅到极致的呼吸声。
槐花伸手轻轻握住轻寒的手,轻寒的手修长冰冷,没有一丝温热。
轻寒感觉到槐花温暖的手握住自己冰凉的手,轻寒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槐花低头,光洁细腻的脸颊贴着轻寒冰凉的手,槐花的泪悄然无声的滑落。
槐花想起关嫂子爽朗的笑声,想起关嫂子在厨房里麻利的身影,想起关嫂子眼里的关心。
槐花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无声低语:关嫂子,对不起,寒哥别无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暮色沉沉,屋内光线暗淡。
轻寒终是睡着了,槐花轻轻起身走出卧室。
槐花其实想一直这样陪着轻寒,但槐花有更重要的事。
槐花要趁着轻寒醒来之前,跟关老师好好谈一下,槐花要告诉关老师,别无选择的寒哥心痛到极致。
槐花走到地下室门口,轻轻敲门:“关老师,关老师。”
关老师打开门就着昏暗的灯光看见了槐花红肿的双眼。
关老师那种不好的预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两步跨出,目光尽量放的柔和一些,沙哑着嗓子问:“槐花,怎么了?”
槐花未语泪先流,低声哽咽着说:“关嫂子……”
关老师不语,深邃的目光掠过槐花,心中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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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说:“是寒哥……寒哥他亲手打死了……关嫂子……小鬼子……小鬼子他们不是人……他们要放狼狗……放狼狗……寒哥没办法……他没有办法……只能……只能开枪……呜呜呜……”
槐花伤心的不能自己,仰头不让泪水流下。
槐花泪眼婆娑的看着关老师,再次哽咽着说:“关老师……寒哥他……别无选择……别无选择……他很痛苦……很痛苦……我想……他宁愿是自己……他真的没有办法……寒哥不能眼睁睁看着……不能……狼狗啊……”
关老师听明白了,闭上眼睛,心仿佛紧缩在一起绞痛。
许久,关老师睁开眼睛,清明坚定。关老师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无觅他人呢?”
槐花抬手抹一把眼泪,低声说:“他睡了……我想他睡的很不安稳……他心里痛……很痛……痛的不想说话……不想动……”
关老师抬脚往楼上去,低声说:“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