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家中最合适当家的是老三黄豁,但老三太小,更不好越过黄云,只能以老二为主,老三辅之。
黄元自问对前往成都之事已经推演了很多次,但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敢说有万分把握。
交代完黄云、黄豁,黄元又仔细交代了几个小的,虽然还是半大孩子,但已经能早早任事。
众人食不知味地吃了早饭,虽然皆是担心兄长,但也不敢多言。
因为家有丧事,又要搬家,自然也就没有之前端午的诸多乐事。众人各自散去,只留下黄元一人,坐在堂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怅然若失。
这时合伯来报,十郎君来了,黄元连忙去迎接。
黄保和黄权虽是兄弟,可到阆中之后,便早早地分了家。此番黄元回江夏,也和黄权商量多次,最后确定只黄元一家走,黄权一家留下。
正如黄元之前说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各奔前程本就是世家大族的习惯。裴茂在曹操官拜都督,爵封列侯,不影响长子裴潜,寄居荆州,次子裴俊,客居益州后来更是做了蜀汉光禄勋,亲爹亲儿子尚不在一起。至于诸葛亮一家三投,庞统、庞山民各投魏、蜀,更是寻常事了。
黄元此番回江夏,后事难料,没得全族都冒这次险。
将黄权迎到堂上坐下,黄元没有隐瞒,便将他要去成都之事告诉了叔父。
黄权得知此事,当即便不同意。他知道这个侄子的性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是这一鸣到底是福是祸,便不好说了。
“元子,你既然要回家,走就便是,何必节外生枝。”
对于叔父的劝说,黄元不为所动,反而问道:“十叔,我若这么走了,当然可以,可是我父亲的仇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晚了。”
黄元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他索性站起身来,对黄权说道:“十叔,我知道,现在的我与赵韪之间,有着巨大差距,我找赵韪报仇,是以卵击石,蚍蜉撼树。”
“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我明白,可是我不甘心。诚然,我可以等着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壮大,再回来报仇,可是那要等多久。
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