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沉默两秒,对此感到无语。
后脑的头发被她松开,手指往他湿润的发尾摸了几下:“你洗头了?”
“洗了。”
缚宁掌心一下一下抚着他后脑,像在给不听话的宠物顺毛:“你脸上的伤口不能沾水。”
苟明之眨动眼睛,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乖乖起身跪坐在薄被上,一只手隔着薄被搭在她膝盖处。
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出她到底是在关心他的伤还是在责备他没有好好保护自己的脸。
“我等会让人给我重新处理一下,不会留疤的,别生气。”
缚宁翻身把床头灯打开,眼睛垂下来观察他的脸,指腹在他被润湿的伤口边缘打圈描摹,带起一阵酥麻和战栗。
“现在就去。”
“...”苟明之不情不愿地穿上拖鞋往外迈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欲拒还迎:“你不能陪我去吗?”
缚宁没说话,捏住被角,像是要重新躺下接着休息。
苟明之轻笑一声。
就知道她不会来陪他,本来也就是说说而已。
正要接着往外走,身后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偏过头看时,人已经走到他身旁。
缚宁没在他身旁停留,接着朝卧室门口去,长裙吊带松松垮垮得挂在肩头,洁白紧实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里也特别扎眼。
她里面没穿,就这么下楼吗...
平时刻意压制的占有欲蠢蠢欲动。
只要一想到她打算这么在别人眼前晃,苟明之就酸得倒牙。
几步跟上去,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了,你就在房间里休息吧,我很快上来。”
缚宁已经拉开卧室门走出去,连廊暖色调的灯光将她整个人都照得发白发亮。
也驱散一部分她身上从内到外都薄情寡淡的气质。
“你在担心什么?这家里的人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头低得一个比一个低,谁敢乱看?”
苟明之不敢明着有意见,无奈笑笑:“这我知道,我就是...难受。”
她平时拍摄穿的有些衣服也没多严实,但那是工作需要,他也不会特意跑去拍摄现场给自己添堵,也就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