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上来之后,双脚一蹬,直接跳起身,坐在了琉璃樽之上。
抬着琉璃樽的兵士肩膀一沉,赶紧咬牙发力,防止琉璃樽掉在地上摔碎。
琉璃樽被轻轻放在地上。
而王令之在琉璃樽之上盘腿而坐,脸上放着邪魅之光,指着袁义马喊道,“袁义马,你光天化日抢夺他人财物,这也是一个大晋朝官能做出来的事吗?”
围观人数众多,袁义马脸上一阵发红,张口结舌。
朱正分走上前来,指着王令之说,“王令之,你这个人怎么出尔反尔?送给司马大人的礼物,怎么还能要回去?”
“我什么时候送给司马了,是你们自己抢夺去的。”
“你有人证吗?司马大人怎么会干这种事。”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王令之盘腿坐在琉璃樽上,高声大骂。
袁义马让兵士把王令之抬下来。
但王令之坐得牢靠,双手攀着琉璃樽的边缘,摆出一副与琉璃樽共存亡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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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们也不敢多用暴力,担心将那琉璃樽摔碎。
双方僵持住了。
袁义马笑笑,“王大人,你以为你盘踞在琉璃樽上面,我就拿不走了吗?你又小看我了。”说完,让兵士将琉璃樽连同王令之,一起抬了起来,往刺史府走去。
王令之趴在琉璃樽之上,跟着兵士的步伐一颠一颠。
我回,我又小看了你的无耻。
围观众人越来越多。
消息很快传到了刺史府。
常安道一听,嘴里大叫着,“胡闹,胡闹,成何体统,朝廷颜面何存?”立马起身穿鞋,往屋外奔去。
忽然他又停下脚步,命令侍从快马加鞭,去黑石山将林玄找过来。
侍从领命而去。
常安道带着几个人,匆匆赶去了事发地点。
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王令之如同一只手上的恶狼,保护着自己的战利品,就是不愿意松手。
袁义马斗志昂扬。
我看你还能怎么样?连你一块抬回去,我就不信,你还能住在我家不走。
常安道骑马赶来,抹着头上的汗珠,大喊一声,“不要围观,都给我散开。”
众人看正在兴头上,自然没有散开的道理,只是往两边挪了挪,腾出一条道。
常安道走进人群之中,看到两位朝廷命官这番对峙的情景,眼前一阵眩晕。
莫名其妙,这两人怎么会如此行事,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官威还要不要了?
他指着抬着琉璃樽的兵士,大喝道,“给我放下。”
兵士们不敢违抗,将琉璃樽轻轻放在了地上。
王令之回头一看,常安道来给他助威了,愈发激动,指着袁义马对常安道说,“常刺史,你给我评评理,大白天的,他袁义马上我家抢夺我的琉璃樽,还将我家大门给拆了。”
常安道摆摆手,让他冷静,走到袁义马面前,“司马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袁义马照着朱正分教他的说道,“王令之昨天答应我,说要将琉璃樽敬献给我,今天我去拿,他又改了主意,我作为荆州司马,怎能被他玩弄于股掌,只能亲自将琉璃樽抬回去。”
袁义马伸手指着王令之,“你看看他,作为一名朝廷命官,竟然如此做派,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荆州长史的?”
说完,袁义马斜眼看着常安道。
常安道作为荆州刺史,按照品级来说,官位在袁义马之上,自然不会轻易退缩。
“无论怎么样,东西在王府,就是王令之的,在你袁府,就是你袁义马的,你不能将他抢夺回来。”
朱正分上前一步,朗声说道,“现在他就在大街上,你说他是谁的?”
“胡言乱语,蛮不讲理,你是何人?给我退下。”常安道呵斥道。
“刚接了我的班,就把我忘了吗?”朱正分咬了咬牙说道。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袁义马说道,“朱正分是我的人,说话算数,有什么你跟他讲。”
常安道懒得跟这种人瞎扯,大声说道,“袁大人,你和王大人都是身着官服的人,当着民众的面,做这种愚蠢的事情,不嫌丢人吗?”
“我丢什么人,我伸张正义而已。”说完,袁义马吆喝着让兵士,让他们继续抬起琉璃樽往家回走。
常安道大喊,“你们不能走。”
袁义马拧着眉头看着常安道,对兵士喊道,“听我的还是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