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想风浮濯了。
……
十一月初九很快来到。
她与禹聆里应外合,再坐一回“神女”之位。
先由打更人放出“神女救世,再现停仙寺”的消息,再让何所似略施小计,引出一道长辉落在停仙寺。待到走投无路的香客们死灰复燃,便敞开大门,任由这些人挤满此地。
望枯便遮起珠帘面纱,身着明黄色长袍,垂下万千青丝,独坐池水上,自成莲台。
美不可方物。
子禅不愿陪她诓骗世人,但自知停仙寺是空前盛况。
也只得昧着良心,告诉他们——
“神女大人救世并非朝夕之事,还需百姓们燃起香火,遥助大业。”
“不过,香客们莫要为神女大人投掷香钱,俗物会毁坏神女的修为……”
说完后,子禅面红耳赤,自认无颜见人。便拿了个装满水的木葫芦,往后院里一枝独秀的茉莉浇水,为平面上燥热。
茉莉不会再长了。
清丽却犹在。
如此,停仙寺的火气极旺,日日有长烟直入,朦胧诗意。
真真是,“日照香炉生紫烟”。
临近十一月初九的前一日,全城百姓上下一心,不论男女老少,手中都持有一簇香火。还有朝圣者一步一跪拜,为求佛祖显灵——磐州无人敢有异议,这都是那年大雪封城凝结来的过命交情。
统领阮瑎,与下属阿蓑,二人这回应当对望枯心服口服了,每日来停仙寺比归家还勤,多是为能弥补过往对她的“失礼”举动。
他们一个去过塞外,满脸粗粝,模样不改;一个驻守城门,娶妻生女,唯恐下一瞬会分离,常伴身侧。
而沃元眷,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回来了,就躲偏门旁,望枯稍一昂首,就跑成一溜烟。望枯见得多了,也更加困惑——为何此人总是偷看,又闷头跑走。
才于今日将他截了胡。
她终于在千古诗篇里的“花前月下”,读懂“终日回首,只着一眼”的少年心事。
沃元眷两手不知何处放,只知再次为她采撷一朵。可这一回,却为荒草一根。
“来得匆忙,此物只是我随手把玩,断然不是送给姑娘的,姑娘暂住的那一院子里,又长了新花,我很是愚钝,不知此花为何名……若我今夜跑回去,采撷给望枯姑娘,可会入眼?”
望枯干脆:“不会了。”
沃元眷所处之地,风浮濯当初也站过。
虽说只是一道偏影,但望枯记了三五年。
反之,沃元眷也记了望枯多年。
那时扑入怀中的余热,烫进了他的心口。
年少难忘,耄耋难忘。
这样的惊鸿一面,不会再有了。
“好……”沃元眷并未说什么,手中的荒草,摇曳了一个轻飘的过往,“胞妹虽未归,我却知道她一切都好。也多谢望枯姑娘这些时日护着她,护着自己,才有今日的再相会。”
他的笑眼,似天边弦月:“不过,对姑娘的情义,我至今也割舍不下。因此,日后便不必再见了。”
二者没有因果。
但沃元眷决然退后一步。
“这荒草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