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轻叹一声,“不曾想大王即位数载,我楚国竟如天翻地覆般变化,老头子虽则一把年纪,却赶逢盛世,没白活一场!”
“老丈所言不假!”一名中年男子凑上前来说道:“郢都非但有两大学院,去岁还建了数所小学,专收幼稚子弟,不管家贫家富,皆可报名。我家小子有幸入选,学习几近一年,说话都不太一样了!”
魏冉笑道:“如此,我等普通国人若出类拔萃,亦可出仕一方,为大王效力了!”
“此言中的,哈哈!我看你小子有前途,今日且与你干一碗,他日若你飞黄腾达,也算佳话!”中年男子高高举起盛酒的陶碗豪爽道。
“干!”
中年男子与老丈乐呵呵离去,魏冉微醉的脸上掩去了笑意,他坐下来独自饮一杯,兀自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将景离愣怔的目光从魏冉的脸上转移到杯上,在再回到脸上。
她问询的眼神射向景缺,景缺便将各中缘由悉数道来。
原来今日熊槐来到军事学院也宣布了与百家学院类似的规定,凡军事学院的学子须得在毕业前往各府兵卫实习半年,参加训练,熟悉兵府运作。
本来并无大事,只因五国联军攻破崤塞的消息传来,学子们大多求战心切,有希望前往函谷关参战的,有请求趁机出兵夺回丹阳的,还有请兵吞越的。魏冉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更进一步,复丹阳、下武关、逼咸阳,一气呵成。魏冉还请求自领一军,越过丹阳直插武关。
只不过这个提议被熊槐当场拒绝,并且还语气严厉地告诫魏冉以及一众请战学子,但有言战者,一律开除学院。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军事学院的士子们当即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提及攻秦之事。
魏冉很是疑惑,为何大王禁止言战,难道大王、令尹他们已经忘了丢失丹阳的耻辱了吗?
刚刚燃起的熊熊烈火被当头浇灭,魏冉心中苦闷不已。
景离心中第一个念头也如魏冉那般,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又说道:“你且宽心,我料想大王自有安排。再者,五国合纵攻秦,大王不是已经派右司马领兵十万出征了吗?”
“对呀!联军已然破崤塞,围陕城,要不了多久定能攻破函谷关,逼秦人交还丹阳,定下永不侵犯之盟约。”景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