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早早来到青石港海岸附近的许多摊贩和帮工都看见了那个陌生的身影,一个姿容绝美的倾城女子独自站在岸边不远处的那株树下,视线始终望着远处,似乎是在等待。
人们从未见过这样好看得不似寻常凡人的女子,而那个身穿一袭鲜艳大红长袍的女子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便让人都不敢走近去打扰那份与天地自然相合的美景,人们远远地看着,就连眼神视线都要小心遮掩,怕触犯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女子神色始终平静如水,没有点缀胭脂水粉的面容显出几分与世隔绝的清冷来,她沉默不语,期间不时有让旁人看不清面貌的黑衣人出现在女子的身边,可是都只是跪在不远处说了些什么,然后也不见女子言语和动作,那些黑衣人又再次消失不见。
女子还是站在原地,望向远处海面天际处,人们觉察出女子的那份神秘莫测,就连打量的目光也生生遏制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终于看见远处海面界限处,一艘客船的船帆显出了模糊身影,女子缓缓走向青石港岸边,看见了那个站在木板长桥上怔怔出神的熟悉少女。
女子轻轻开口喊道:“扶音。”少女扑进她的怀里,哭着说道:“鱼姬,我把他弄丢了。”女子低下头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低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回家了。”
卿乐和君策看见一路上始终忍耐着情绪的扶音在遇见那个女子的时候便不再苦苦抑制,不禁有些困惑不解,程鲤走到身边说起了鱼姬的身份,早已知晓“修罗九相”真实姓名的卿乐和君策便了然。
鱼姬抱着扶音,手掌轻轻拍打着扶音的肩膀,然后她看向走下船的徐从稚一行人,沉声道:“奇星岛南境大军已经开拔行军前往赋阳村,如今恐怕已经将整座赋阳村和青潋山都包围其中,降魔殿也同样得到了旨意随行而去,他们是为了‘地藏顾枝’去的,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徐从稚脚步微微停滞,然后便点点头,与鱼姬说道:“我先过去,你带着他们一起回去。”鱼姬点点头,程鲤站在徐从稚身边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徐从稚看了一眼程鲤,没有拒绝,他们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鱼姬不知为何似乎早便得知了华朝和李墨阩的身份,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也和我们一起走吧。”
不远处,醉春楼的车马都早已备好,鱼姬带着扶音和卿乐坐在马车中,其他人则各自骑着一匹马,他们沿着港口的道路远去,赶往赋阳村的方向。
只是通往赋阳村的所有道路如今都有重兵把守,自然便不可能继续循着熟悉的道路回村,好在醉春楼已经寻到了另外的道路,鱼姬便带着一行人绕路去往村子。
徐从稚和程鲤不需要如此麻烦,他们在山野之间一路飞掠而去,即便沿途有着奇星岛大军和降魔殿中人的把守看顾,可是想要抓住他们二人前行的脚步也绝非易事,哪怕他们能够察觉到些蛛丝马迹,可徐从稚和程鲤也已经早不知远去多少距离了。
他们很快来到赋阳村外不远处的一处山坡上,徐从稚望去,只见赋阳村村门附近刘村长依旧跪在地上,而盘戈骑着高头大马已经挥挥手,他身后茫茫大军不由分说便要涌入赋阳村去,还有营帐中的骑兵也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朝着那不过一处小小村落的赋阳村冲锋而去。
徐从稚掌心搭在腰间刀柄上,从出云岛开始便始终苦苦忍耐着心中那份起伏不定的徐从稚,此时便不再压制和遮掩,他的体内气海翻涌真气奔腾,徐从稚拔刀出鞘,于是长刀便一路而去,跨过了千军万马,也刺破了垂下人间的云海,有风雷声喧嚣入耳,人们抬头看去,便只能看见一道惊鸿划过天地的痕迹。
长刀落在了赋阳村的村门,激荡起烟尘四散,盘戈瞳孔一缩,双手紧紧攥住马匹的缰绳,好不容易才将座下受惊的马匹脚步堪堪停住,马匹一声嘶鸣,前行的甲士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那把深深嵌入地面的长刀。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严阵以待的骑兵和中军营帐之间,可是还没等营帐中看守的士兵敲响战鼓,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下一刻,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少年站在了那把刀的旁边,手掌握住刀柄,缓缓抬眼看向身前的盘戈和大军。
盘戈看着那少年身上几乎难以遮掩的真气气象,眯起了眼睛,俯下身问道:“你就是‘地藏顾枝’?”徐从稚看向盘戈,语气平淡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盘戈笑了笑,双眼却无半分情绪起伏,他缓缓道:“如果你是那位天坤榜上大名鼎鼎的武道宗师,那我便宣读陛下的圣旨,召‘地藏顾枝’入京觐见。如果你不是,那胆敢挡在我奇星岛大军身前便是忤逆的罪过,今日你的性命恐怕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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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盘戈视线冷冷看向徐从稚,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是‘地藏顾枝’,那便劝你不要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陛下的旨意在此,万人大军在此,即便是‘地藏顾枝’也要退却,难道你还要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