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琅也会在修行间隙去往各处武馆请教武道,虽然出身于家而且天赋卓绝,可于琅总是愿意诚恳求教,各大武馆的馆主和一些年轻天才武夫也就对于琅影响极好,几乎都将于琅看作了武馆中的弟子和师兄弟。
那一日离开最后一座武馆,黄草庭带着难得没有鼻青脸肿的于琅去往一座酒楼,就只是在一楼一个偏僻角落,就连街外的人来人往和民生鼎沸都看不见。
黄草庭和于琅相对而坐,酒楼里喧哗阵阵,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瞻仰天坤榜榜首光明皇帝威名的海外江湖人也都高声饮酒,只是光明皇帝毕竟是一朝君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见着的。其实身为天坤榜榜首的历任光明皇帝,好像也就从未有过出手对敌的故事流传,只有一些不知是杜撰还是添油加醋的传闻有鼻子有眼地流传海内外,为人津津乐道。
黄草庭倒满酒杯抿了一口酒,问道:“你见过光明皇帝?”于琅点点头,说道:“以前去皇城玩的时候远远见过,皇帝陛下好像也不需要什么护卫重重,自顾自就能独自走在皇城各处,有人认出来了就毕恭毕敬行礼或是暗自惊呼,没有认出来的也就看作一个游览皇城的过客罢了。”
黄草庭笑道:“那也是,光明皇帝恐怕无论行走在哪里都是不需要护卫的,只他一人就足够压尽天下。”
于琅提着筷子狼吞虎咽,实在是真气耗尽精疲力竭,赶紧吃点东西才要紧。却见黄草庭推过来一个酒杯,于琅眼睛一亮却神色尴尬道:“先生,这不好吧,我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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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草庭嗤笑一声:“你还小?脸皮挺厚啊。没事,喝一杯就好,别让你娘亲知道就行,要是于老哥说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
一直眼馋酒水的于琅就不客气了,反正黄草庭嘴里的“于老哥”自己的爷爷肯定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指手画脚,说不准还要偷着乐,自己的孙子终于能跟自己一起喝酒了呢。
于琅抿了一口酒,微微眯起眼,黄草庭伸出手指点了点笑道:“你小子倒是个喝酒的料,第一次喝酒居然就懂得享受了?”
于琅颇有豪气地高高举起酒杯,咧嘴笑道:“那可不,以后行走江湖喝不了酒不得给人笑话?”黄草庭举起酒杯和于琅轻轻磕碰,说道:“你爷爷,你娘亲,还有你父亲,都不会答应你去行走江湖的。”
于琅大手一挥,喝了酒的少年眼神熠熠,说道:“没关系,反正也要等我武道有成了再去,到时候再说。”黄草庭点点头,笑着望向喧杂酒楼,轻声说道:“别走的太远去就好了。”于琅摇晃着脑袋,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举着酒杯的于琅看向对面的黄草庭,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隐隐作痛,好像在三年后某个深夜,他独自背着包裹离开于家的时候只有眼前这个中年人发现了自己,却没有拦着自己固执的离家出走,只是说了一句:“记得回家。”
可是为什么黄草庭明明坐在眼前对面,自己却觉得那么遥远,就像天地之间,阴阳相隔。
好像有个熟悉的声音穿破了酒楼的喧杂和天幕的界限,回荡在于琅的耳畔:“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