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于琅却从未想过自己以后想要做什么,小时候他觉得父亲能够入朝为官很厉害,大伯能够一人掌管于家遍布光明岛海内外的生意很厉害,他也觉得爷爷能够读尽三千圣贤书很厉害,可是他好像这么多年也就是一直在瞎琢磨,从没有真真正正向往过什么。
于窈思绪天马行空,见哥哥不说话,她就又说起其他事情了:“哥哥哥哥,你觉得那些来找爷爷喝茶下棋的江湖人是不是很厉害啊,听说他们都是什么剑仙刀圣的,一听就很了不得,要是以后我也能有这么个名号就好了,到时候和话本里面一样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事后都不用留名字,就说上一句响当当的名号,可威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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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琅屈指轻敲于窈的额头,笑骂道:“什么江湖,京畿之地还好说,听说光明到其他地方还有海外的江湖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别总听话本里面说的。”于窈皱着眉头揉着额头,委屈地嘟起嘴巴。
于琅弯曲的双指悬在半空,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小妹,不知为何就眼眶湿润,视线模糊,他脑海中莫名盘旋着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想法:原来自己已经七年没有见过小妹了。错过了小妹的及笄礼,错过了爷爷的生辰大寿,好像还错过了更多的东西。
于窈疑惑地看着突然流泪的哥哥,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嗓音清脆如银铃喊着:“哥哥,哥哥,哥哥。”于琅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摸了摸脸庞,泪水沾染在指尖。
可是还没等他再次抬眼看向于窈,一瞬间天旋地转,眼前山水绵延格局纷叠,天光洒落,于琅站在一棵树下,手上拎着一把木剑。
不远处木台上黄先生手掌搭在于慎的肩膀上轻轻一压,于慎一下子双腿弯曲面目痛苦狰狞,黄先生边走边说道:“初涉武学,拳桩拳架就是根本,若是连最微不足道的根基都不能站得住站得稳,那所谓的武道登高你们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第一道门槛。”
于琅翻转手腕倒持木剑,缓缓走出古树的阴影,站在木台上艰苦站着拳架的少年都看向于琅,眼中有羡慕有向往有嫉妒也有愤懑,于琅视而不见,已经十五岁的少年虽然修习武学也不过三年,却早已经是一同习武的所有于家同龄人望尘莫及的武道中人了。
于琅站在木台下抱拳行礼,毕恭毕敬喊了一声“黄先生”,木台上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点点头,随意指点了几句木台上的其他人,这才走向于琅,问道:“那几本剑诀都琢磨透了?”
于琅轻轻点头,详细说起最近这段时日的武道修行进展,听闻是爷爷亲自重金聘请而来担任于家武学教习的黄草庭黄先生认真听着,然后单手负后说道:“走,看看。”
于琅心领神会,两人走向不远处的演武场,黄草庭只用一只手应对于琅层出不穷的繁杂剑招,甚至都没有挪步,还有闲情随口点破于琅剑招中的破绽和瑕疵,于琅始终面色沉凝,眼眸中的光亮只有黄草庭一人独立的身影,手中木剑挥舞如落花。
一炷香后,于琅气喘吁吁站在演武场上,黄草庭依旧没有赞叹言语,只是说道:“这三部剑诀虽然你已经烂熟于心也能够运转如意,可是其中剑招流转的真气脉络才是根本,更是你能够武道破镜的关键所在,所以可以再多琢磨琢磨,之后我会再给你一本剑典,贪多嚼不烂,等你以后登堂入室了就会明白一剑破万法的缘由所在。”于琅挺直腰杆抱拳行礼,黄草庭拱手还礼。
不远处木台上的于慎眼神阴沉却不敢也不能说话,实在是这些枯燥拳架就已经让他没了气力。无论再怎么嫉妒羡慕于琅的武道修行,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于琅的天赋和资质实在太过让人绝望,所以能够得到黄先生倾囊相授也是情理之中。
于琅在演武场上就地盘坐调息,过几日黄先生会带着自己去禹夏城那几家声名赫赫的武馆去问拳和问剑,于琅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是废寝忘食地修行,最紧要的是养出一颗平常心,对敌时方能心境无碍。
之后的三个月,黄草庭带着于琅走遍了禹夏城中当得起黄草庭一句“过得去”的武馆,于琅有败有胜,可是所有武馆馆主都不得不承认,若是再给于琅几年的时间圆满武道,恐怕到时将会在整座光明岛上都名气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