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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翻身下马的匪寇刚刚斩杀了一位护镖人,此时身上沾满了鲜血,眼角余光瞥见那个蹑手蹑脚爬去马车旁的年轻人,身穿富贵锦绣衣衫,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出身,匪寇嘴角露出狰狞笑容,舔了舔鲜血,觉得这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砍杀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是软绵绵的,还是跟砍其他人一样也要被那个骨头阻隔些许。
雷尚握紧手中的长刀翻身依靠着马车,刚要悄悄松口气,就看见一把刀当头劈下,雷尚吓得肝胆欲裂,他平日里虽然也会跟着镖局一同操练,可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没有的他见着这番鲜血四溅的场景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有提刀的气力,他慌张之下举起手中的长刀一挡,然后手腕一麻长刀已经掉落在地。
那把当头劈下的长刀略微受阻却已经再次砍落,雷尚一个翻身滚到一旁,长刀落空,那个匪寇不依不饶地举刀再砍,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巨力撞来,居然一下子横移出去数步,还有一把刀划破他握刀的手臂,匪寇一个吃痛定睛看去,一个读书人手持一把长刀正死死盯着自己。
匪寇站直身子觉得有趣,一个年轻读书人居然还持刀面对自己,然后他好整以暇摸了摸出血的手臂,就要再次出刀,却一晃眼看见那几个少年已经转身就跑,连带着那个被吓傻了雷尚也下意识跟着疯跑起来,随着君策持刀在前,四人居然有惊无险地钻入了山林中,可是身后还是有两个匪寇紧紧跟了上来,雷尚跑在最后面,脚下慌张中踩到了树根,瞬间摔倒在地,身后那两个浑身浴血的匪寇已经追了上来。其中一个继续追赶那三个少年,另一个则留在原地对付那个手脚乱挥的公子哥。
君策有意落在后面,突然一个拧转身形停住脚步,然后一弯腰脚下一踏,身影横移一步,然后一刀挥出,那个猝不及防没想到这几个少年居然还敢反击的匪寇一愣神就被那个读书人劈落了手中的长刀,可是那个读书人却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一刀架在匪寇的脖子上,然后看向不远处那个正打算一刀砍死雷尚的匪寇。
雷尚愣在原地,那个正要杀了他的匪寇看着不远处犹豫了起来,可是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只是眼中厉色一闪,那个读书人居然已经一个膝撞砸在那个被刀架脖子的匪寇胸膛,然后一跃扑向那个手中持刀的匪寇,手腕一拧长刀飞了出去,那个匪寇微微侧身躲过,读书人已经欺身而入,一拳砸在匪寇的腹部,然后趁着长刀还没重新落下的间隙一把拉起雷尚转身就跑,虽然雷尚背后还是挨了一刀,可是两人却已经远远跑开了去。
那个手中持刀的匪寇犹豫了一下居然还是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停下脚步在那个蜷缩在地的匪寇身边,远远看着那几个在山林中跑起来飞快的身影,居然还有那小道士和小和尚,真是奇怪。雷尚被君策拖着只能被迫在地上撞来撞去,可是好歹跑出了一大段距离,君策这才松开雷尚的手,可是雷尚还没喘口气,却看见那三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少年居然还在继续飞奔,丝毫不见疲惫,雷尚担惊受怕地回头看了一眼,不得不拖着绵软的双腿追赶上去,此时他可不敢独自一人了。
直到再也听不见山林内外的丝毫声响了,三个少年才缓缓停下脚步,君策顺手救下的雷尚跌跌撞撞跟了上来,其实不是三人不想救其他人,而是那种局势下能够逃出生天就极为不易了,甚至比张谦弱所预想的三人都只能分散逃离的结果要好得多了,没想到君策居然还能顺手再救一人。雷尚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他茫然看着君策说道:“你,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帮忙?”
张谦弱翻了个白眼,恨不得掏出桃木剑给这个富贵公子哥来一下,此时的君策依旧还是神色沉寂的模样,视线冷冷看了一眼雷尚,雷尚居然就不太敢说话了,只是独自坐在地上的雷尚除了有些后怕还觉得自己刚才其实只是因为措手不及,不然肯定至少能够和眼前这个少年一样打杀几个匪寇,雷尚又偷偷看了一眼君策冷硬的侧脸,缩了缩脖子,想着应该比这个少年还是差一些的,但也肯定可以对付一两个的。
君策猛然转头看去,那伙蒙面人居然没有离去,那个不自觉已经摘下了蒙面黑布的为首汉子愣愣看着几个年轻人,几个年轻人也看着他,他咬着牙心一狠一挥手道:“绑了。”君策与张谦弱和真页对视一眼,没有选择拼命,还好只是绑起来,而不是直接打杀。
最后四人被那伙蒙面人带回了山林外不远处的一座山寨,几人都被套了麻袋自然看不清,可是君策心下却已经猜测这伙人应该是初次做这种剪径之事,否则那个为首之人不会如此不谨慎,也不会套了麻袋之后居然直接大摇大摆走着回程路都没有稍稍绕路搅乱痕迹,否则有心之人还是能够借此辨认路途方向的。
几人被扔在了一间好似柴房的地方,摘了麻袋四周依旧昏暗一片,窗户都被木板死死挡住,门口那边有一条粗大铁链捆住了大门,几人都被绑住了手脚,倒是没有堵住他们的嘴巴,所以雷尚还能够战战兢兢问道:“他们不会是要杀了我们灭口吧?”三个少年都没有理会,这个家伙怕不是已经被吓得脑子不灵光了,既然方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山林中都没有动手杀人,没道理大费周章到这里来杀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