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叫我少爷?”花伶不解。
四年了,陶月儿从阿音那听来的话本子故事被全然的保留了下来,花伶‘少爷’的身份根深蒂固,让她无法释怀。只要一着急,这句‘少爷’势必会蹦出来,然后,她的姿态就自动的变成了丫鬟。矮了七分。
陶月儿:“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少爷啊……”
花伶摇头叹息:“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少爷’,我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泥泞里挣扎,受尽了人世间的白眼和欺辱,所以,不要再叫我少爷了。你每叫一次,我都会觉得,这是在讽刺我的出身。”
花伶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疾言厉色地提醒陶月儿。
陶月儿愣愣地点头,说:“我记住了。以后,定不会再叫你少爷了。”
过去陶月儿并不知道这对花伶来说是讽刺和挖苦,于是情急之下总会这样叫他,如今知道他会不高兴、会难过,便是如何也不会这样做了。
“睡吧。”花伶道。
陶月儿听话的躺下,睡在了他的身边。黑暗中,陶月儿的眼睛大睁着,半点睡意都没有。却也一动不敢动。不知道维持同一个姿势多久,却听身边的花伶幽幽地开口:“有心事吗?”他问。
陶月儿惊讶了一瞬,道:“你怎知我没睡?”
“你若真的睡着了,呼吸不是这样。”
“……”陶月儿愣了愣,说:“所以其实,过去你总是在我睡着之后才会睡下?”
确切来说,是几乎整晚不睡。
但花伶并没有说实情,只点了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