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僧!”姜云恪低声自语,而后上前去行了一礼,道:“枯寂老前辈,晚辈姜云恪斗胆闯这第三关,不知老前辈是怎么个比法?”
枯寂老僧道:“少侠能到此楼来,想必是胜得了移天神宫的六神,足以可见少侠武功之强,不过老衲见你内息紊乱,只怕再与老衲比试身手难免要吃亏,老衲胜之不武,不若请少侠稍作休息,明日再来玉衡楼也不迟。”
姜云恪笑道:“多谢前辈照顾,晚辈既然已来此处就已决定向前辈讨教,望前辈手下留情,不让晚辈输得过于难看就行。”
这时枯寂老僧终于睁眼,微微抬目,打量了一下姜云恪,赞道:“少侠骨相清奇,腹中蕴浩然正气,将来必成大器。”接着起身,佛衣空荡荡的,却老态龙钟,双目矍铄有神,道:“既然少侠执意如此,老衲便如少侠之愿便是。”
姜云恪抽出木剑,弓腰行礼:“多谢前辈成全。”
季天狼退至独孤圣天处,枯寂老僧右手中念珠转动,似迎风而立,佛衣鼓荡,已在运劲,“少侠请出手吧!”
“得罪了前辈。”姜云恪上前一步,木剑横刺而出,枯寂右手横出,竟是将木剑缠住,顺带一运劲,一股奇力自木剑传来,姜云恪急忙抽剑,却骇然一怔,木剑似被镶嵌住一般,可见枯寂老僧内力胜过自己数十倍。
奇力迅猛,姜云恪只得松手,并指若刀,猛烈下斩,枯寂老僧右手一送,木剑的剑柄击在姜云恪的手腕处,释其内力,且姜云恪右手似断筋折骨一般软弱无力。
“少侠以剑法、内力为之最,少了剑,又岂能斗得快意。”枯寂老僧再一送,将木剑“赠还”于姜云恪。
“那就多谢前辈体谅了。”姜云恪抓住剑柄,却豁然发觉,木剑似高墙重岳倾来,接住木剑的那一刻,身子不住被奇力逼得往后退了数十步方才止住。
姜云恪惊神过后,木剑竖斩一剑,是“下”字诀的一竖,剑气如虹,气息惊人,然而那枯寂老僧却纹丝不动,双手合十,在身前结出一层罡气,“波”的一声,剑气散为虚无。
枯寂老僧轻而易举便将这一剑化去,委实让姜云恪心惊,他奔近枯寂老僧,挥剑若笔,剑气如墨,泼洒自如,势如字迹,潦草而遒劲。然而一阵猛攻下来,那枯寂老僧却丝毫未伤,似对姜云恪剑法一招一式都很熟悉一般,从容淡定应付下来。
姜云恪惊震过后,持着木剑再次逼近枯寂老僧,“天下第一”四字诀使出,木剑若笔,挥洒似书写,每一剑刚正遒劲,枯寂老僧面对这剑剑相连、气脉流转的剑诀,不禁也暗暗不住吃惊。
姜云恪剑法行云流水,点若陨星飞来,横如惊虹当空,撇似麟龙入海,捺似马奔平原,钩如青峰映月,竖似一木擎天,起承转合间潇洒灵动、凌厉飘逸……
纵使独孤圣天等人亲眼目睹,亦觉是在欣赏一位书法大家在挥笔方遒,而不是一套飘逸不失凌厉的剑法,一招一式,让人瞧得心旷神怡,目光一刻也不想转移。
宇文苏摇曳铁扇,脸上满是欣赏神情,缓缓说道:“真是一手好剑法,那东离长卿使出来,多半是招式凶猛,剑意张狂,他使出来,却给人一种淡泊之意,一招一式舒心爽目,剑意冲和不含杀意,以他的内力以剑道造诣,假以长时,却能称真正的‘天下第一’剑。”
独孤圣天、季天狼不置可否,缄默注视着枯寂与姜云恪的对招。
只见枯寂老僧周身泛起炽盛的佛光,面色从容,缓缓向姜云恪击出一掌,掌力霸猛,劲风凛冽,拂动姜云恪的发丝。
姜云恪以剑竖荡,左手也是击出一掌,两掌相对,却若两倾河水相撞,“啵”的一声,自两人掌心间发出如潮的劲气涟漪。
枯寂老僧也微微吃惊,姜云恪竟是应憾他一掌而面不改色,站立如石,当真是内力雄厚至极,当下他手上再一用力向前一推,浩瀚汹涌的宏力瞬间压迫过去,竟是将姜云恪推的倒飞数步方才止住身子。
姜云恪木剑一挺,宛似一条惊龙,气势凛然,然而木剑在临近枯寂老僧身前时却难进一寸,枯寂右手的中指、食指夹住了木剑,如是铁钳一般,然后枯寂轻轻一扭,木剑竟咔擦一声断作两截。
“吼……”枯寂老僧周身被灿灿烈烈的佛光笼罩,似沐浴神光的圣佛,他大吼一声,竟似龙吟虎啸一般,中气十足,姜云恪只觉耳膜欲裂,五脏六腑欲碎,木剑脱手落地,他又急忙运气护抵,与此同时被这一声震得再次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枯寂这一掌,纵使内力强如姜云恪也不能抵挡,瞧得竹林七仙、南宫微八人一阵惊心,而独孤圣天三人则是波澜不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宫微急忙上前扶住姜云恪,但见他面色苍白,嘴角淌血,不禁为其担心起来,为他擦去嘴边血迹,关切问道:“姜哥哥,这枯寂老僧乃是与一念大师师出同门,内力自然是深得惊人,想要过这一关,或许要智取的方式了。”
姜云恪惊神一定,稍作调息,五胀六腑的痛楚微微减轻后,道:“他的武功过于刚猛,近身不能,远攻不得,该用什么法子能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