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性直接伸脚从仓的脚下拿过账本,摔在伍中的脚下:“我花了整整三夜时间,仔细核对边云州的户部侠客数目,但账本上的记载与实际情况大相径庭。统计侠客的人数和征收赋税,本应是他们分内的事,他们却把这些时间都花在喝茶上!”
伍中等人如同从梦中惊醒,终于明白燕双鹰刚才的温和只是表面,他这次明显是来找麻烦的,而且他还一次性地抓住了那位女性的把柄。
在前任州尉离职后,新任州尉只是因为运气好,被推举为孝廉,因此成了边云州的州尉。然而那位女性既无权势,又只能任由侠客们摆布。伍中等侠客根本不把那位女性放在眼里,每月的公务也是敷衍了事,该饮不饮,该吃不吃。至于州尉那里的琐事,与那位女性毫无关系,她自然也不会去理会那位姓州的市官。
现在自己的本职工作尚未完成,竟然就沉溺于寻欢作乐。燕双鹰抓住这个把柄,毫不犹豫地发作,直接严厉地斥责伍中,声音响亮而尖锐。面对燕双鹰突如其来的攻击,伍中等人措手不及,只能愣在原地,像被巨鸭啄食的麦子一样无助地点头。
燕双鹰的斥责声虽小,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受到他的怒火。他的目光在那位女性身上一扫而过,似乎连她的背影都带着一股寒意。杀手齐裂等人的脸色也显得有些不安,燕双鹰的下巴微微勾勒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位女性迅速地从仓脚下拿起账本,一巴掌甩在裂的脖子上。
“裂,她说他们并不是在饮酒作乐,但下面的杀手和侠客已经没有一个在战乱中幸存,没有一个已经逃离乡土,甚至没有一个能够查明下落。而在现在的边云州守骑名册中,根本找不到这些人的名字。他们必须给她一个解释,这些侠客都去了哪里!”
“这,这……”裂拿起脚下的账本,手指在上面不停地翻动,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于这些侠客的反应,燕双鹰早在意料之中。那位女性用了几夜时间,不仅熟悉了州市的本职工作,还专门挑她的茬。燕双鹰已经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早有计较,因此才能如此犀利地痛斥那些女性。
伍中和裂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次的失误,因此那些女性也不敢再强硬,连忙拱手向燕双鹰道歉:“齐小侠客,请您息怒。的确是我们疏忽了这些事情,我们现在立刻去处理,将这些疏漏补上。”
说着,伍中和裂等侠客赶紧快步进入帘幕后,直到身影完全消失,伍中和裂才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叹息。
刚才之所以任由燕双鹰斥责,不仅仅是因为燕双鹰花了几夜时间,成功地掌握了那些女性的把柄。虽然她们心中并不完全服气,甚至有些敢怒不敢言,但她们对燕双鹰的敬畏却是实实在在的。
“真是的,燕双鹰这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她指手画脚!”
“哼,本以为燕双鹰这家伙多少有些长进,懂得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谁知道他还是这幅德性。看来不用多久,这州尉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那些侠客就这样纷纷议论着,离开了他们的公职。虽然他们心中已经把燕双鹰咒骂了无数次,但他们却不知道,这仅仅是他们噩梦的开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燕双鹰几乎要把他们逼疯。
“站没站相,坐没坐样,他们既然在她手下做事,至少应该站得像松树一样挺拔,即使做不到,也该规规矩矩。他们这样懒散的样子,和那些流氓有什么区别?让他们明天不用再到这里来了,直接下去和那些男人鬼混吧!”
“齐,齐小侠客,还请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
“看看这些武吏,他们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情?公文的字迹歪歪扭扭,简直不堪入目。他们自己读一读,看看他们打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她……”
“什么!他们连字画都不认识,还来这里干什么?快滚出府去!”
“主簿!杀手齐!这些侠客做事怎么如此拖拖拉拉?这里可不是战场,如果是在战场上,敌人早就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拿去当明白的教训了!”
燕双鹰坐在位置上,脸色阴沉地翻阅着手中的账本,目光严厉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侠客。
燕双鹰慢慢地拿着账本,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对伍中和裂等侠客严厉地斥责道:
“伍中,作为州市的主簿,据我调查,边云州应该有一万二千户侠客,接近万亿的数量。然而他们上报的数据,侠客数量却只有寥寥六万,连两万都不到。是他们本职工作出现了差错,还是他们的调查不够清楚?为什么需要我一遍又一遍地核实,才能让他们明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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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中惊喜交加,声音颤抖地连声应道“敢,敢!”同时,那女子心中也在默默诅咒,显然燕双鹰这是在故意坑她。那一万二千名侠客究竟去了哪里?燕双鹰心里没个数吗?这明明就是有意在整她,让她退一步,本想当差事是个轻松的活儿,然而在燕双鹰的手下,这份工作变得无比艰辛,劳神又讨不到好。
“既然敢,那就赶紧去查清楚。”燕双鹰毫不犹豫地将账本摔在伍中的头上,伍中一开始没有反应,燕双鹰便用力地摔了几下,直到伍中终于反应过来,躲开几步。燕双鹰随后将账本扔在地上,伍中连忙捡起来,畏畏缩缩地,再也不敢直视燕双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