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叨扰,有劳夫人。”许经年拱手应道。
张显宗对许镇抚使的内心波动毫无察觉,转头说道:“夫人多煮些菜,我与许老弟小酌几杯。”
张夫人点头应是,转身回到厨房。
张显宗忽似想起什么,转身向后走去,在墙角一张桌子前停下,点了三炷香,顺手插入桌上香炉内。
许经年这才发现那桌上供奉着一处牌位,而香炉正放在牌位前面。
“这牌位为何无名无字?”许经年不解问道。
张显宗并不回答,只默默将香插好,转身回到餐桌前。
片刻之后,张夫人端盘奉碗,将一桌酒菜摆齐,二人便举起酒杯开怀畅饮。
许经年素来不喜欠人情,酒过三巡,便开口问道:“张大人果真是想查清三千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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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显宗正色道:“圣上嘱托,岂敢懈怠!”
许经年笑道:“那便离卸甲归田不远了。”
张显宗急道:“老弟何出此言?”
许经年道:“那夜我与圣上入城,一路所见皆为三千营将士,这便是赤裸裸的谋反,前日朝堂之上,圣上却突然改口为‘三千营骚动’,大人以为为何?”
张显宗是个聪明人,对许经年这般投桃报李自然一点就透,忙拱手回道:“多谢老弟指点迷津!”
许经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二日一早,诏狱侧门微开,江伯文被悄然送出。
朝霞渐起,门外路上静静停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做工精致,宽敞大气,除了车夫以外另有四名护卫跟随左右。
可怜的江大人被摧残几日,头脑懵懂,来不及过多思考便被锦衣卫推上后面的马车。
车厢内等着的自然是江家母女,一别数日如沧海桑田,江夫人涕泪连连,轻抚夫君的脸庞哭道:“相公受苦了,人都瘦了一大圈。”
江伯文缓过神来,轻叹一声道:“能捡回一条性命已是万幸,只是让你们娘俩跟着担惊受怕,实在惭愧。”
江离递上一条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指着父亲满脸血污说道:“爹爹此次逢凶化吉,日后必定时来运转,擦去脸上脏污,待会回家莫被四邻瞧了笑话。”
江伯文接过毛巾,一边擦拭脸庞一边问道:“这锦衣卫大牢向来好进不好出,何况为父此次犯的是死罪,离儿究竟找了什么门路,竟有如此本事。”
江离如梦方醒,拍了拍额头惊道:“只顾着跟爹爹讲话,倒忘了与恩人道别。”
说罢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前面的马车。
江伯文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透过帘缝静静观察,只见女儿行为拘谨态度恭顺,站在车厢外低声轻言几句,随即窗帘被拨开,露出一张俏脸。
男人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面孔,放眼京城,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想到夫人尚在身旁,忙将视线收回,江夫人察觉到夫君窘态,不觉有些好笑,二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马车离开的声音,江离回到车厢,江伯文这才好奇发问:“马车上是哪家的小姐?”
江离神秘道:“她是个丫鬟。”
江伯文道:“瞧那车驾排场,哪家的丫鬟有如此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