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娘挠挠头,指着絮儿身上的奇怪破布就说:
“小丫头还挺聪明,知道用块布遮住屁股。”
絮儿知道伯娘在说她的裤子,但现在没空与她解释谈论。
巧织和小枣很是着急,伯娘啊伯娘,该说你这副耳朵享受清净呢,还是遭罪呢?
絮儿铁了心要照管小囡,谁劝都没用。巧织穿戴好厚衣裳,护着油灯去灶房取来小米和瓦罐。
屋外脚步声纷乱,男人们结伴从北边回来睡觉,隔着厚重的门帘互相打探几句。
火炉子里烧着大小合适的木柴,絮儿这才得空问起,这么冷为何不烧炭。
林三娘撵走两个小子,顾云满脸愁色说道:
“提起来都臊得慌!你陈叔那个半吊子啊,带着村里几个小伙子折腾半月,几个坑里愣是凑不出一筐好炭。”
陈忘山刚躺下,听见自家娘子数落起这件事,直接坐起来大声接话:
“哎呀你这婆娘懂什么呀!这里边复杂着呢,侄女,今夜你先歇着,明早陈叔从头跟你讲。”
顾云撇撇嘴,跟屋子里几个女子低声嘀咕: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就是分帮结伙那点事?”
胡伯娘凑个脑袋过来,左右看看,问她们:
“是不是在跟絮儿告状?算我一个。”
巧织一边看着快要煮沸的小米粥,一边下意识说着:
“也不知孟大哥他们吃过没有,我只着急絮儿这边,忘了拐弯去问问他们了。”
丁小枣两只耳朵恨不得伸到伯娘婶子嘴巴下面,还能分心对巧织说话。
“你管他们呢,耿秋又不是真木头。嘘~听听这里边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巧织心道:村里有你和曹三德,估计每个茅房一天进去多少人都让你俩数清楚了吧?
眼疾手快撤出三块柴,瓦罐边缘留下一圈米粒未来得及回归主位。半瓢冷水浇下去,木头呲啦一响,几个女人仿若泼洗脚水似的,正式跟絮儿嚼舌根子。
微弱的火光中,小囡不时哼唧一阵,几个女人五官各忙各的,甚至双手也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