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公司里过来的。”梁永安从西装内袋取出牛皮纸信封,边缘被雨水洇出深褐痕迹:“陈特助让我转交。”
信封上写着:“给书毓。”
她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傅时恒熟悉的字迹:
书毓,当你展开这封信时,我大约已沉在冰冷的河底。不必为我落泪,这是我为自己选的路——有些债活着还不清,唯有以命相抵。
我是傅家最见不得光的影子。你祖父傅明远年轻时被仇家算计,与一个舞女有了我。
他恨透了我的存在。
直到八岁那年我母亲病故,你的太爷爷得知我的存在,那时傅家还是老太爷当家,他让傅明远把我接回去,你祖父才勉强将我接回傅家。
那日下着暴雨,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站在雕花铁门外,你父亲傅时锦却赤着脚从楼上跑下来,硬是把伞塞进我手里。
他那时才四岁,仰着脸喊我“大哥”,睫毛上沾着雨珠,像只湿漉漉的小动物。
你的祖母关夫人,是这世上最不该善待我的人。她教我品红酒、看财报,甚至亲自带我去拍卖行历练。
有一回我发高烧,她守在我床前三天,手帕浸了薄荷水替我擦汗。可越是如此,我越是痛苦。
傅明远当着所有人的面摔碎我熬夜做的企划书,骂我是“下贱胚子”;傅时锦十八岁生日宴上,他当着全城名流宣布“傅家只有一位继承人”;就连我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