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荒诞……”陶婉闭上眼笑道,“你想要清闲,难道皇后就不会防着你走你父皇的路子?我若是皇后,就不会允许你逃离我的视线半步,除之而后快则是再好不过。”
齐泽皱眉,小声道,“儿臣相信母后不会做这样的事。”
“她不会?那她的儿子呢?三皇子呢!”陶婉恨铁不成钢地艰难侧起身,对着他吼道,“齐泽,我们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可叹我临死之际都想教会你要自保安身,你却不以为然,反而听信了要害你之人所言!我的一生,都错付到你的身上了!”
话音未落,陶婉只觉五脏六腑都要撕裂开,喉间甜腥味上涌,直直吐出大片黑血来。
“母亲!”
齐泽惊慌失措,立马挪了两下,上前扶起陶婉。
陶婉使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看向他的复杂目光中,是嫌弃,是疏离,是愤懑,是担忧,既是不甘,也是不舍。
陶婉手臂撑不住力,再次重重倒下,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幔,任由齐泽慌乱地为她擦拭嘴角的血——她此刻是一点也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然消失殆尽。
齐泽擦拭之后,看着已是弥留之际的陶婉,又再次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
说不恨她,那是假的。
可若只说恨她,这连自己的心都骗不了,又何谈骗过世人……
她说自己是不孝之子,或许自己当真是让她失望了。齐泽啊齐泽,自己恨她怨她,可她还不是照样对你心有不满吗?你又真的尽到了一个儿子的责任了吗?
罢了,她或许真的厌烦了自己,眼下倒不如让她见见更在乎她的和娘娘……
“母亲……我去吩咐宫人寻太医来问您诊治,再将和娘娘寻来……”
齐泽刚要走,便听闻陶婉虚弱地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