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上,只余苏敬斋父子与甄苏。
甄苏继续道:“我躲在暗处,听到大姐说,要父亲拿出荣家的罪证,逼荣唯世子娶她为妻。父亲怒问:她怎么知道此事?”
甄苏抬眸,眼里难掩当时听到那话时的意外,“原来父亲在刑部减等司以来,借着核查罪名、案子确定罪人等次之便,曾从一个死囚那里得到了能治荣家大罪的罪证,但到底是何罪证,我不得而知。大姐见过罪证。从他们的争执之中,我知道母亲不是病死,是被父亲纵容虞氏气死的。
父亲视虞氏母子几人为至亲,我在甄家就是一个外人。大姐能晓的秘密,我不能知道。子不言父之过,可我再留京城唯有死路。那天晚上,在甄府所有人都未留意时,我带着春燕溜出了甄府前来投奔外祖……”
亲眼看到、听到父亲明晓继母、大姐的谋划算计,不仅不罚,反有纵容之意。在甄远的心里,这个在苏家长大的女儿,远不如养在跟前的甄珍重要。
苏绍道:“二姐夫借官职之便,收集官员罪证,为己谋利?”
苏敬斋与乐达侯府的老侯爷在年轻时,曾在江南共事,有过生死交情,从那一时期之后,两人一直是朋友,视对方为挚交好友。
甄苏道:“外祖离京之后,老侯爷便与子孙们说了婚约的事,后来的两年时间,荣侯夫人便派人盯着我,越是盯得久了,对甄家的事知晓不少。皇上封我为县主、郡主,是因外祖离京后,我救过一些人……”
她将自己结识了小乞丐李大毛、李二毛兄弟,还时时关照,因为他们又认识了其他的乞丐,乞丐们自有自己的消息门路,有几次他们兄弟知有人作恶,又想救人,便将消息递给她。她救了恭王的嫡幼孙,又救了庆春长公主唯一的爱女等,这样的事她干过不少,当时救人也没多想。
“乞丐们尚有怜悯、助危之心,我受外祖、小舅教导长大,不知便罢,可他们递了消息给我,我不能不救人,只想悄悄地做这些事。可哪想,乐达候府一直在旁盯着我,而乐达候府的嫡女荣吟姑娘更是拿着小本子,将我做的所有事记了下来……”
甄苏便讲了自己在赏花宴时,露出外祖离开后,精习书画打发时间,书法、丹青上悟出了一些门道,竟因此扬名,却引来荣唯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