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毅一马当先,冲入战团。
他放弃了躲避,用胳膊硬扛了一刀,然后将对面的黑瘦汉子给捅了个对穿。
随后又故技重施。
肩甲硬扛了斜侧里劈下的一刀,反手将那贼汉子的一条胳膊砍下。
谁料这汉子够硬气,不顾喷涌鲜血的断臂,倒地时抱住了他的靴子往后一拉,俩人一起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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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毅心中暗叫不好,搏杀之时倒了就很难再爬起。
他的佩刀掉了,于是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刀狠狠的捅那汉子。那汉子口中鲜血喷涌,却是瞪着眼睛死死的揪住他。
克毅突然感觉后背一凉,随即剧痛。
山地营指挥使刘宁与握着一杆短矛狠狠刺下,将两人穿在一起,鲜血融成一滩。
堡垒正门,清军点燃一门劈山炮,将冲到大门外的第一军团4名火枪手打飞。
后面的人好似淋了一场血雨。
只不过,这门劈山炮再也没有开炮的机会了。
刚装填完毕,数名手持短刀的山地步兵从后面冲上来,
手起刀落,炮手的鲜血喷在炮筒上,瞬间蒸发成水汽,气味令人作呕。
两个山地步兵营的汉子,望着不远处还在结阵厮杀的一群八旗兵。
用力的抬起炮车,调转方向。
“寻个火把。”
2米外有一具尸体,手里握着火把。可能是因为尸僵,手居然掰不开!
这汉子发了狠,对准手腕处狠狠斩下。
……
用带着断手的火把点燃了引线。一声巨响,十几个结阵厮杀退到角落处的八旗兵瞬间炸裂。
炮膛里竟是一发实心弹!
山地步兵团和第一军团,胜利会师。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成功控制了主堡全部地盘。
林淮生走上峰顶后只觉军靴底下黏糊糊,沾满了血肉。
他站到高处,满城尽收眼底。又见太平门大开,八旗马队呼啸杀出。
一股豪情陡生,吼道:
“调转炮口,炮击满城。”
“林总指挥,炮兵还没上来,我们这些人怕是不懂瞄准。”
“尽管开炮,百发百中。满城这么大,炮弹一颗都不会浪费。”
“遵命。”
没一会功夫,所有火炮全部集结到了西面。
“开炮。”
二十几门各型火炮,齐刷刷喷出火焰。
众人只见满城中,腾起根根烟柱,十分震撼。沉默片刻后,爆发出雷鸣的欢呼。
……
一名略懂炮兵的队长,干脆站在垛口之上,吹着风,大声指挥众人装填。
只要火药不过量,其他都无所谓。
炮口高低,是否夯实,都没关系。
“尽管开炮,满城就像个女良们儿趴在那,一发都不会浪费。”
众人抢占了视野最好处,每一轮炮击,就集体欢呼。
这一幕终生难忘。
能量是守恒的,悲欢也是守恒的。
第一军团此刻有多亢奋,满城的人就有多悲惨。
从天而降的炮弹,挨上一发墙倒屋塌。城中到处都是逃命的人。
死神大爷闭着眼睛,随机挥舞着他的大镰刀。
有的往西边的汉人居住城池跑,有的往东边的朝阳门跑,有的往南边的正阳门跑。
江宁满城很有意思,和京城的城门重名很多。
大约是一种情怀吧!
早些年满城还没这么大,仅仅是小小一块。后来人丁滋生,逐渐扩大,最终江宁城的东边包括明皇宫在内都成了满城。
……
李侍尧冲出总督府,望着紫金山那呼啸落下的炮弹,面如土色,毫无封疆的从容。
哆嗦着询问身边的护卫:“怎么办?”
幸而这位属官为人沉稳,没有建议总督大人赶紧服毒自尽,而是说道:
“制台,江宁城大。即使满城丢了,咱还可以守住主城。”
“对,对。”
老好人江宁将军崇道骑马飞跑了过来:
“制台,速速稳定城内人心。贼兵尚未破城,我们还有希望!”
“崇大人,速速将满城人口撤出。”
“制台放心,本官已经令人去做了。”
崇道反而沉稳一些,他甚至下令福长安率领城中2000骑兵出了太平门。不求夺回天堡峰,但求贼兵不要趁机破太平门。
有这支骑兵在外牵制,第一军团就难以扩大战果。
此时,一支50人的炮兵队伍终于抵达了天堡峰顶。接手了火炮,开始科学炮击满城。
虽然不熟悉清军的火炮性能以及火药威力,但是只要多打上几发,就有参照了。
开炮的频次明显降低,但是效果却大大提升。
因为,用上了炙热弹纵火!
架起炉子,将实心炮弹加热到通红,放入炮膛轰出去。
木质建筑会被引燃,今日是南风,故而尽可能将炮弹往满城的南边发射,借助风向纵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