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炕上,腰就和要折了似的,又酸又疼。她真想起了二维,二维也毕业了,怎么还没回屯子,是不是上班了,像二维是城镇户口多好在城里当个工人,就不用干这又累又脏的农活了。那天运动会散会后,她还有意从二中走过,但也没见着二维身影。她基本上每天都去县城,有时有意绕到二中门前,怎么就邂逅不着二维呢?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又到地干活了。刘青一改昨天在后边跟着的做法,不一会儿就超过她们,而且速度越来越快。难道我们这十八到十九青壮年还拼不过你五十五岁的人,还追不上他。往返几个回合,她们还是败下阵来,被刘青落下了十几米。歇了一会儿,喝了点水,一上午竟然一条垄到了头了。
她们几个心里暗骂起刘青来,刘青你太坏了,我们刚回生产队干活,不给分配点轻松的活,这不是调弄我们吗?
又一天下来了,每人竟薅了两条垄。她们也认为四位女的每人每天两条垄,真用不了十天就完事了。又感谢起了这刘青队长,还挺好的,还挺慷慨的,干不到十天活给一个月的工分。
她们便有说有笑的干着,那个小毛仔故意引逗话题:“加油,加油。”一向不爱说话的宋奇停了下来挂着锄头:“加油,加油,二维加油。”其他几个轰然大笑。她一下被激怒了,抓起了把土冷不防按在了宋奇充满汗水的脸上,宋奇又黑,又胖,又圆的大脸蛋上贴上了层黑土。“跟你们说什么了,再不许提这事。”全部鸦雀无声地干起活来。
中午到地头了。老山羊它们仍然在那。她把铁壶里剩下的水倒在茶缸里端给了老山羊,老山羊喝了两口叫了两声就不喝了,有意留给它的孩子吧!两只小羊羔跑过来把水喝光了。
第六天她们来到地头,还未开始干活。地的东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的,瘦瘦的映入了他的双眼,向她们走来“二维,柳二维。”小毛仔喊道,却把目光移向了她。二维来到她们跟前,她们围了过去,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她天天盼着见着二维,可是见着二维了又不知说什么,其她人都抢着说,她就想掐一下二维才是她心里的真心举动。
“我听说你们六个都回来干活了,我就回来了,算我一个。”二维说着就去拿李锐戈手里的锄头,李锐戈没有吱声,用脚底蹭去锄板上的泥土,瞅了二维一眼,把手中的锄头给了二维。二维铲了二锄头:“我见着刘青队长了,和他说了也来干活,他没吱声,我了解他这人,不吱声就是默认了,给不给我分无所谓,就算我帮你们了。”
她们边干着,边唠着,可是她对二维就是无话可说,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歇息喝水时,她倒了杯水递给了二维,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二维把水喝了进去。
小毛仔用斜眼瞟着她俩。
又过了一天下工往回走。小毛仔走到了李锐戈身边:“戈哥,这两天咱不高兴呢?吃醋了吧!”李锐戈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才吃醋了呢?”
由于有一天下午下了小阵雨耽误了,还是用了十一天把这片地薅完了。皮肤脱了层皮,新长出的皮黑黝黝的,手掌磨成了老茧,肌肉撑出了一圈,脚板也变得扁平了,干起活来也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