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厂里私下有时听到职工议论,杨厂长太偏袒老谷头了,每天才给咱五十个火柴盒,可是给他二百个,每月挣的都快赶上咱工资了。唉!人家不是厂长请来的吗?不就是调磷那点技术吗?我要是不怕着火烧死早就学会了。
屯子里人更是议论纷纷,老谷家真是交了好运了,两个挣钱的了,还糊起了火柴盒。有的邻居甚至上门打探,有什么渠道也揽点糊火柴盒的活挣点现钱,也真的从爷爷上班糊起了火柴盒开始她家才摆脱了贫困,摆脱了半饥饿状态。
事情也正如刘青所说和预料的。生产队交公粮,马车装了二吨粮食,大青马驾辕。车到出屯西头下大坡,天冷路滑,大青马再也没力气坐坡了,马车像放箭一样向坡下滑滚,大青马来了个倒栽葱,屁股朝前头向后被马车推着,待车停稳后,大青马已奄奄一息了,待车老板把马套解开,大青马就断气了。
她跑去生产队看热闹,大青马躺在把它拉回的马车上,四条腿直挺挺的伸着,身上的骨头凸起着,双眼瞪着,眼窝外存有湿湿的泪痕。几乎全屯在家的人都出动了,围着死马议论纷纷,扒了吃肉算了。
刘青像一头激怒的狮子,脱去了皮袄,挂着根大木棍子怒吼着:“看你们谁敢扒吃,这大青马是咱队的宝马,给咱队效了九年力了,落这么个下场。”
常小眼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刘青领了几个劳力,把马拉到她们屯南的王八坑,刨了个坑,把大青马埋上了。
夜深人静了,住在屯子前街李大个子等五户人家去聚在一起一撺掇偷偷把大青马抠了出来,拖回了家,扒了皮把肉吃了。这一吃险些吃出人命,把事情闹大到县里。
原来大青马早就有病了,常小眼偷偷把东屯杨兽医找来,每天给大青马注射药物,药物并未被大青马吸收。人吃了马肉,引起了药物中毒。县里领导亲自来到了屯子,把县医院和乡卫生院来了十几名大夫,在屯子待了十几天才把吃马肉中毒的人治愈。又经消毒后把马皮和骨头剩余的马肉埋上了。
全屯人盼望的粉房也开不成了。
常小眼也真的没当官的福命,一步一个坎,他的队长生涯即将终结了。
省里在审查兰河县先进单位和个人时,没有了永星红五队和刘青的名字,遂产生了奇怪的疑问,滕老师把所知的情况向领导进行了汇报,经研究决定永星红五队标杆不能倒,问题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了,并责令滕老师全权处理此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