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表叔却不行。
姜似觉得那个男人脑子或许不大正常,不然在别人家园子里遇到个年轻姑娘,怎么就敢冲上来调戏呢?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这样的人,她决不允许留在伯府。
这个家,长者不慈,并无多少暖意,但再如何都是她长久居住的地方,有这么一个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更何况府上还有其他姐妹在,要是在花园里遇到这么一个人,说不准就要出大乱子。
“准备一下,晚上咱们去一趟落枫居。”
阿蛮大喜,脆生生应了。
阿巧微微掀了掀眼皮,竟也无动于衷。
姜似瞧着两个丫鬟的反应抽了抽嘴角,摆手打发她们出去了。
睡个好觉,晚上好做事。
入夜,伯府各处的灯笼早早亮了起来,照得地上白花花一片。
雪已经停了,揉碎了融化在石板缝中,结成薄薄一层冰。
两道身影小心翼翼行走在路上,没有打灯笼,墨色的斗篷与黑暗融为一体。
“姑娘,路上一个人都没呢。”
姜似笑笑。
这样冷的天,若非想在夜里干点见不得人的事,谁会出来呢。
到了二门处,阿蛮摸出钥匙悄悄打开了门,心中一阵激动。
自从年初姑娘让她配了二门的钥匙,这日子一下子精彩了。
天上不见星月,只有层层乌云堆砌,好在长廊屋檐点缀的灯不至于让人两眼一抹黑。
风是冷的,如刀在柔嫩的肌肤上割,偶尔经过树下,会有雪沫落下来,后颈一片冰凉。
主仆二人一路搀扶,终于来到了落枫居。
这种前院的院落不设院门,只有一道不高不矮的月亮门。
姜似扶着月亮门的墙壁,冷眼往内看。
落枫居已经熄了灯。
白日里府上传开了一则流言,说新来的窦家公子在花园里撞邪了,是秋天的时候投了水池子的红月的鬼魂在作祟。
阿蛮把听来的流言对姜似说了,姜似莞尔。
红月溺死后,肖婆子夜里坐在水池子边悼念女儿,因为被郁七打昏传出了闹鬼的消息。从那以后,尽管老夫人她们明令不许乱传,可私底下花园闹鬼的传闻在下人中就没有平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