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一个宸王罩着秋家,权贵不怎么放在心上。可再加一个如日中天的长公主……这就得掂量掂量了。尤其是进宫给皇后请安的贵女们因为秋家的事,被长公主责罚了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
世家权贵皆是擅长见风使舵的,见此情景,哪里还敢轻视秋家。甚至虞清颜前脚刚走不久,后脚门可罗雀的忠勇侯府面前便停了两三辆马车,来拜访忠勇侯。
“消息可真灵通啊。”马车里,虞清颜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扯了扯嘴角,“效果怎么这么好,大哥不也常来吗?”
晴蕊拨弄着炭盆,道:“殿下同宸王殿下是不一样的——就算宸王殿下几乎跟太子殿下分庭抗礼,是最尊贵的王爷,可是再怎么位高权重也得守规矩。您虽然是公主,同样位高权重……但陛下最宠您,您不用守规矩。”
“哦?”虞清颜挑眉。
她明白了晴蕊的意思。
虽说她平日里挺守规矩的,从不欺女霸男,是父皇贴心的小棉袄……可是皇帝将她宠上了天。
她有不守规矩的权利。
别的皇子们得老老实实地在这一方天地里守着规矩,长公主就可以拿根棍儿将天捅个窟窿。皇帝还得在底下张开怀抱小心翼翼地接着,生怕摔着。
而这样有足够的能力搅动风云,却又不可控的人,才是权贵们真正忌惮的。
仪仗浩浩荡荡,行得缓慢。
难得这样悠闲,虞清颜趴在窗边欣赏宫外的景色,云裳侍立在窗外,跟着马车慢慢地走:“主子,属下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禀报,跟席宴江有关。不过属下想着,主子近日政事繁忙,听点儿乐子放松一下也挺好。”
乐子?
虞清颜诧异挑眉,“他怎么了?”
“席宴江最近总是打探您的消息,属下怕他要使什么坏,在暗中盯着他。结果没发现他要做什么不利于您的举动,倒是发现他家暴孕妻。”云裳道,“不过护院将席宴江暴揍一顿丢出去,若不是今晨被街坊发现,他怕不是就要冻死在雪地里了。”
虞清颜:“郑雨蝶不是他千方百计求娶来的么?听闻婚后他跟郑雨蝶还挺恩爱的……他知道郑雨蝶的真实身份了?”
云裳点头:“是。”
虞清颜捧着手炉唏嘘。
先是向富商独女严清清献殷勤,一边嫌弃身份低微一边眼馋家产,想吃绝户。遇到更好的尚书千金,就立马改了心思,想要靠高官岳丈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