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任长庚四十出头,生得威武雄壮,留着络腮胡,看起来威风凛凛,别说是孩子,便是成年男子都怵他。
可傅明洲不仅不怕,反而敢仰头直视他,摇摇头回道:“听入神了就不冷了。”
任长庚来了兴致,挑眉道:“这么能吃苦?”
傅明洲气弱,却字正腔圆的回:“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任长庚爽朗笑道:“好!好啊!你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认知,果真如徐先生所言,是个难遇的早慧之子。”
他朝傅明洲伸出手:“走,领我上你家瞧瞧。”
傅明洲没有犹豫,小手在破烂却干净的衣摆上用劲擦了擦,伸手牵住了期盼已久的,任长庚的大手。
任长庚带着随从去了傅明洲家,其父母诚惶诚恐的接待。
他当着全家的面,大赞傅明洲前途不可限量,并留下一些银两和一个令牌,对傅明洲道:“好生长大,我等你学成后来找我。”
这话是对傅明洲说的,却是说给他父母家人听的。
他当然不是相中了一个孩童为他效力,只是因为徐策的话对傅明洲动了恻隐之心,不想他被父母放弃,死在这个冬天罢了。
没成想,后来十四岁的傅明洲真的拿着令牌,跋山涉水,找到了他,赴了这无心之约。